周翡:“……你是不是想从屋顶上滚下去?”
谢允大笑:“头朝下?不行,不雅。”
他说着,将周翡拉入座中,没型没款地翘起长腿,架在“屋顶雅间”木梁上,远处画舫已经开起来,波光中隐约传来笙歌,他眯着眼睛望去,握在手里杯中酒转眼便冻出霜,好会,谢允才说道:“方才是说笑,能耽误你三年,已经能笑傲九泉。”
周翡眼睛里有水光闪而过,随即她嗤笑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没你,难道就不过这三年?”
谢允摇摇头:“没有,你不必和武曲对上,不必去什九死生齐门禁地……”
没说完,周翡已经利索地落在他身后:“不要什?”
“……不要碰响下层屋顶上铃铛,不然他们不给你上酒。”谢允顿顿,才缓缓将自己话音补全,感慨道,“陈师叔说你日千里,连林夫子都怕你,先开始还以为他是溢美,现在看来,也要怕你。”
这时,屋顶雅间中“嘎吱”声响,那桌下木板竟从下面推开,个三层高食盒从桌子底下冒出头来,接着是小壶酒。
谢允自己上前,将酒菜端上桌,冲周翡道:“这就是金陵最好酒楼,请。”
周翡却没动,脸上隐约点笑容淡:“找到齐门禁地,见吕国师旧迹,阴差阳错明白枯荣真气要诀,但是……”
周翡本正经地接道:“是啊,也不必想练成脚踩北斗盖世神功。”
谢允哑然片刻,讶异地回头望向她:“天,这不要脸,真有年轻时候风采!”
周翡抬手在谢允酒杯上碰下,两三点琼浆飞溅,她举杯饮而尽。
这时,水面上不知是谁放把细碎小烟花,顷刻照亮片,谢允被那亮光惊扰,略偏头,却觉得股极浅淡、而又略带着点少女气息甜味飞快地靠过来,嘴唇上好似被片羽毛扫过。
谢允呼吸倏地滞,呆住。
个酒杯忽然飞过来,打断周翡话,她下意识地手抄住,连滴也没洒,周翡愣愣,只觉股带着些许凛冽酒香扑面而来。
“良辰美景,”谢允说道,“偏要说这些煞风景,你是不是找罚?”
周翡带着几分迷茫抬起头,谢允与她目光碰,突然抬手捂住心口,扼腕道:“人生多遗恨哪,恨桂花浓、良夜短、牡丹无香、花雕难醉,扰三年清梦大美人就在面前,娶不到,啧,生有何欢?”
周翡:“……”
谢允又回头冲她挤挤眼,笑道:“要是美人肯亲下,就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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