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摇光等人投鼠忌器,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弓箭手全体撤下,眼睁睁地看着这帮人浩浩荡荡地出门。
谢允正好刚甩脱追兵,急匆匆地掉头回来,看便笑,冲被挟持曹宁拱手:“二殿下,久违呀。”
曹宁深深地看他眼,碍于领口望春山,没敢吭声,便被周翡推把,只好艰难地往前走去。
押着曹宁这路并不轻松,曹宁不耐久动,这山上得堪比蜗牛,走几步便气喘如牛,副要死德行,不时需要停下来休息。周翡方面忧心寨中忧得心急如焚,方面还得时刻小心这诡计多端胖子玩花样。
从正午直走到半夜,方才到两军阵前。
然而经历这几天几宿,这少女笑容中难免沾些许诡异血腥气,周翡拎起北端王曹宁,说道:“既然这样,就请端王爷来寨中做客吧,杨兄和诸位前辈要不要起来?”
几个行脚帮汉子用眼神请示杨瑾。
行脚帮无孔不入,虽然隶属黑道,但这些年来有“玄先生”和“白先生”从中牵线,与南朝有着说不清道不明联系,早开始试着往北渗透。没想到阴错阳差,竟然真成功在北朝兵马中插进颗钉子。可惜这“钉子”纯粹是走狗屎运,进北端王麾下,直也是个听人号令马夫,根本拿不到什重要军情。
直到这回开赴蜀中途中,端王座下匹好马“不堪重负”,吐白沫死。谁也不可能说那马是被王爷压死,只好将原来给近卫管马小兵抓起来顶罪。北朝官兵这边都知道给曹宁当马夫是个替死鬼活,纷纷活动关系不愿意上,推来推去,这“肥差”竟然落在郑大头上。
郑大跟几天近卫团,这才知道这回行军是冲着四十八寨去,方才将消息送出去。
谷天璇听闻主帅被擒,不敢怠慢,只好将人撤到四十八寨岗哨之外,与寨中遥遥对峙。
往日可以入画吊桥密林如今已经片狼藉,焦灰与血迹随处可见,从最外层岗哨路延伸到里面,当时惨烈可见斑……倘若周翡再慢分,四十八寨内外三道防线便要付之炬。
这消息要往金陵送,首先经过正好在邵阳附近徐舵主那里。那杨瑾虽然败给周翡,却不记恨,反而对李家南刀充满向往,听说这事,立刻义不容辞地前来管闲事。不过不知为什,杨瑾每次见到周翡其人,对南刀向往总会少很多。
他有种野兽般直觉——南刀是绝代好刀,周翡却恐怕不是什好人。
杨瑾略带防备地看看周翡,周翡冲他笑。
杨瑾梗脖子:“去就去。”
他说完,帮行脚帮人纷纷上前,将周翡和北端王围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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