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容握紧马缰绳,反复思量冲云子带给她那句话。
李晟也不打扰她,安静地走在边。这少年离家时候还是个愤世嫉俗半大孩子,转眼回来,却俨然有男人模样。李瑾容看他眼,伸手点他脸上那块污迹,问道:“这又是怎弄?”
李晟随手抹把,满不在乎地道:“哦,没事,摔下,擦破点皮,结痂刚掉,过几天就好。”
李瑾容又问道:“怎摔?”
李晟笑下——他用点
子已经被烧着,浓烟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心里着急,不知道他们俩在那儿大眼瞪小眼是在相看什……然后霍老堡主对冲云子前辈遥遥抱拳,渐渐不笑,又摇摇头。然后有个仆从大呼小叫地冲进来,想将他拉出院子,老堡主却大笑三声,抬掌便将那人轻飘飘地甩出小院,随手折枝新开花,头也不回地缓缓走进那着火屋子里,竟关紧门窗……”
四十八寨最精锐人马匆匆而行,马蹄声近乎是整肃,李晟最后几句话几乎淹没在马蹄声里,轻得像声叹息。
李瑾容神色却越绷越紧。
她早些年听说过霍老堡主傻传说,倒也没太往心里去。人老痴傻不少,霍老爷子比李徵还大不少,年事已高,老糊涂倒也不稀奇。可她听李晟这三言两语描述,却起个可怕推断——霍老堡主到底是自己傻,还是有人害他?
李晟口中“恍恍惚惚”是不是他正在恢复神志?
如果是这样,罪魁祸首是谁简直昭然若揭。
“冲云子前辈不让去救他,直含着眼泪在旁边看着,直到大火吞下整个小院,马上要扫过来,们才避开搜捕北斗爪牙离开。冲云子前辈知道师承,从岳阳离开后,他便没有继续走,反而找个农家小院住下来,还问想不想学他们奇门遁甲之术。跟他学两个多月,然后另个道士打扮人找来,那个人道号冲霄子,彬彬有礼,对冲云子前辈也十分恭敬,以掌门相称。”
李晟说到这里,停顿下。
李瑾容没听说过“冲霄子”名号,便追问道:“怎?”
“冲云子前辈便将那句要转述给您话告诉,说这是句很要紧话,接着便打发回蜀中。这些日子承蒙前辈教导,受益匪浅,但见他们门内有要紧事样子,也不便打扰,第二天就收拾行李走人。”李晟苍白嘴唇抿成条细细线,“可是……总觉得他那天送上路时表情和霍老堡主转身走进大火中表情模样,走段,越想越不对劲,事后便掉头去找……那小院里,却已经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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