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可能比较拮据,筐里东西不多,挤两个不怎占地方小姑娘没问题。周翡从里面钩住藤条筐上盖,虚虚地掩住,两根手指扣在盖子上,闭上眼默默数几遍自己呼吸,将自己想法从头捋遍,确定没有遗漏,这才悄声对吴楚楚道:“过会儿,无论发生什,你都不要慌。”
吴楚楚用力点点头。
周翡深吸口气,想想,又道:“就算只剩个人,也能把你安全送到四十八寨,你相信。”
她这话是说给吴楚楚听,也是说给自己听,仿佛这口唾沫颗钉承诺出口,她便能给自己找到某种力量源泉——还有人指望着她,还有人命悬在她身上,她得尽全力去思考平时不曾想过,做平时做不到事,也就没有时间去应对额外悲伤与愤怒。
吴楚楚正要说什,周翡竖起只手掌,冲她摇摇。吴楚楚屏住呼吸,足足过半晌,她才听见阵非常轻微脚步声,透过藤筐细小缝隙,她看见个黑衣人转眼搜到这里,正朝小巷走来。
有漏网之鱼?”
周翡把拽起吴楚楚,低声道:“快走!”
吴楚楚哭得站不起来,周翡强行拽住她腰带,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她凑近吴楚楚耳朵,低声道:“想给你娘和你弟弟报仇吗?”
吴楚楚捂着嘴,拼命抑制着自己不受控制抽泣,脸色通红,快要断气似。
“那就不要哭。”周翡冷冷地说道,“死人是没法报仇。”
吴楚楚闭上眼,指甲掐进自己掌心里,整个人抖得像片寒风中叶子。仇恨就像团火焰,能以人五脏六腑为引,烧出团异常精气神。不过片刻,吴楚楚居然真止住哭,连呼吸都比方才平缓不少。
周翡冷静地想:这大动静,城门应该已经关,们没有车马,即便成功出城,这时候也十分显眼,不知他们来多少人,说不定已经在城外守株待兔。
满城百姓个个如惊弓之鸟,全都闭户不出,随便躲进什人家里看来也不容易,何况周翡刚被“蛇”咬完,虽然不至于十年怕井绳,时也是不敢随便相信别人。
周翡思索片刻,抓住吴楚楚手腕:“跟来。”
随着那北斗声令下,满城黑衣人开始四处搜索,倘若是个老江湖,未必不能避开他们,但周翡自觉没那个能耐,要是没头苍蝇似乱钻,迎头撞上对方可能性比较大。她没有贸然乱走,闪身钻进条小巷子,掀开处民居门口装东西藤条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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