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持剑弟子小声道:“阿翡……”
李瑾容断喝声:“连那小孽畜起给拿下!”
几个弟子不敢忤逆大当家,又都是看着周翡长大,不太想跟她动手,磨蹭好半天,终于有人将心横,横剑递招起手式,同时直对周翡使眼色,叫她认错服软。谁知那小丫头全然不会看人眼色,她刀被牵机绞断,也不知从哪儿摸来把剑,正经八百地回道:“师兄,得罪。”
说着,周翡抖手腕,长剑利索地弹出来,剑鞘蹦起来老高,毫不留情地撬掉那弟子兵刃。几个师兄个头变成两个大,眼见她不肯让步,也不敢在李瑾容面前放水,当下有四个人围上来,两柄剑上下刺向谢允,剩下刀剑向周翡压过来,想叫她用长剑去架。
周翡平日里是用窄背刀,比这剑不知硬出多少倍,那两个弟子料想她内力不足,只需招压住她手中剑,叫她没法再捣乱,也不至于伤她。哪知道周翡素日为躲着李晟,惯常藏锋——要知道单刀乃面刃,刚硬无双,藏比放要难太多,真实水平
小弩不知怎滑下,“嗡”声,那细细小箭直冲着谢允后心飞过去,不料行至中途,便被颗铁莲子当空撞飞。
周翡围观良久,感觉这谢公子看着唬人,恐怕是肚子败絮,这会儿大概也没什戏唱。她便翻身从大树上跃而下,叫道:“娘!”
李瑾容头也不抬道:“滚。”
周翡非但没滚,反而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几步,侧挡在谢允面前,用余光瞟眼挂在树枝上令牌,见它色泽古旧,光彩暗淡,实在像个扔当铺里都当不出吊钱破烂。
“大当家,”周翡改口,行个同寨中其他弟子别无二致子侄礼,低声道,“大当家昨天夜里说过,只要他交出这块牌子,人就可以走,既然这样,为何现在出尔反尔?”
“周翡,”李瑾容字顿道,“命你闭门思过,你竟敢私自逃出来,今日非打断你腿不可,给滚到边去,现在没工夫料理你!”
方才位持剑弟子忙道:“大当家息怒——阿翡,听话,快闪开。”
周翡这辈子有两个词学不会,个是“怕”,个是“听话”。说来也奇怪,其他人家孩子倘若从小在棍棒下长大,总会对严厉长辈多有畏惧,偏偏她离奇,越打越拧,越揍越不怕。周翡不躲不闪地迎着李瑾容目光:“好,那咱们言为定,大当家记得你话,把他送出四十八寨,站在这儿让你打断腿。”
方才直跟个天外飞仙样谢允这会儿终于吃惊,忍不住道:“哎,那个小姑娘……”
李瑾容怒道:“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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