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话音当即转,问道:“你叫‘阿翡’吗?是哪个字?”
周翡还没来得及吭声,略缓过口气来李晟便插话进来:“这是舍妹小名,家里随
凶性就仿佛被把火点燃。她下意识地跟着谢允指点,手腕飞快地在空中转,双手扣住刀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砍向牵机线,用还是那日她用来暗讽李晟“撞南山”。
可是这撞与跟李晟打架时使那招截然不同——当时她只是怒气稍重,刀身横出去,还能轻易收回来,甚至能灵巧地钩住李妍砸过来荷包。这次却是有去无回,头撞终南而不悔,刀锋斩断江面水雾,几乎发出声含混森严咆哮,与那牵发而动全身细线狭路相逢,周翡背十多年长刀顷刻折断,断口处裂成蜘蛛网,刀尖直接掉进江中。
那根牵机线竟在她这劈之下荡出去,水下块两人合抱粗巨石紧跟着被拽起来,突兀地冒出水面,刚好竖在这三人面前,盖过来牵机线太过密集,下裹住巨石,双方缠个难解难分,竟僵持住,刚好给他们三个人挡出小片方寸大生机。
足足有两息工夫,三个人谁都没吭声,六只眼睛全盯着眼前这个微妙平衡。然后谢公子才极轻地吐出口气,率先开口道:“好歹蒙对回。”
周翡手里半截刀身“当啷”声落地,在石头上砸下,滚进水里。她双手脱力,时没知觉。
李晟吓跳,脱口问道:“你怎?”
周翡虽然又脱力又后怕,却因为刚刚逞那大回英雄,还有点小得意,因此没表露出来,只是她舌尖发僵,时说不出话,便面无表情地把眼皮垂,世外高人似摇摇头。
此处茫然四顾,人身在漫漫无边洗墨江江心,四下满是牵机獠牙,只有这隅尚能苟延残喘,那滋味简直别提。谢公子却低头整整自己衣襟,笑道:“没事,这大动静,你们寨中人很快便能找来,吉人自有天相。”
他说话时候还带着点轻松笑意,语气十分喜庆,活像在拜年,点也听不出刚才差点被大卸八块,甚至有暇低头观察下面前这个身手不凡小姑娘。
“姑娘这刀果断决绝,有‘九死未悔’之千钟遗韵……”谢公子先是礼节性地搭话,称赞半,他忽然发现这只“水草精”竟然相貌不俗。只见她双眼睛长得很特别,眼尾比普通人长些,眼睛长而不细,眼尾收出个十分优雅弧度,温和地微微下垂,眼皮却是上挑,因此她睁大眼睛看人时候,清澈目光好像有点天真,垂下眼皮时候,又显得冷淡而不好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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