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敢、也不愿意去联系徐西临,那时候窦寻跟自己较劲,总觉得他们俩走到这步,是因为他自己无能为力造成。
窦寻激烈自尊心在他单薄胸口里沸反盈天,叫他独自背负着思念和挫败,咬牙想要活出个人样来。
直到他迟步收到徐西临邮件。
直到他以最快速度赶回来,却发现“家里”人去楼没空,已经换主人。
熟悉小楼阳台外挂排大灯笼,原来种满各种花小院里摆排咸菜缸。他们俩原来那辆歪歪扭扭自行车早不在,个儿童学步车扔在墙根底下,门口乔迁时贴福字已经有点斑驳,看起来是搬来有段时间。
幕,上面还有篇写半论文。
窦寻对着电脑坐会,把自己之前写东西来回翻三四遍,什都没看下去,终于还是叹口气,仰面靠在座椅上。
闭眼,徐西临车里民谣曲调就不停地在他脑子里回荡。普普通通商务轿车,内装比外装豪华得多,车里收拾得很干净,坐起来非常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常给人搭顺风车,他驾照就摆在显眼地方,碰上陌生女乘客,也不让人家感觉不安全。
窦寻想起徐西临漫不经心地搭在方向盘上手——骨节清晰,手很干净,没带乱七八糟手串和手表,袖口尘不染,手背上有道小小伤疤,像是热油溅上。
他开车技术好很多,窦寻记得他当年水平跟老成之流差不多,也是辆车得占两个停车位货,现在居然也变成“厘米级操作”,从细窄小巷里钻进钻出,鸡毛都没粘上根……然而显得很累,眼睛始终只睁开半,窦寻路上几次怀疑他快睡着。
那刻,拖着行李箱窦寻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世界里曾经来个巨大推土机,摧枯拉朽地毁掉切,将他强行驱逐出境,等他好不容易攒够勇气和力量杀回来,却发现再也找
窦寻当年走得毅然决然,走后头年,他恨透徐西临,路上碰见个姓徐,都要仇视地盯着人家看很久。
可这股仇恨根基没有想象中那牢靠,等他孤单人去到异国他乡时候,已经散大半,他看见满街长得都差不多外国人,心中生出种这地方无论如何也住不熟错觉,愤怒仇恨与思念开始难解难分地此消彼长。
有时候深更半夜里,窦寻无端惊醒,常听见隔壁室友在给家里打电话,他就会无法自抑地想起徐西临和二楼那间小小卧室来……那是他生中唯承认过“家”。
他就闭上眼,努力想象自己还在家里。
张单人床,他自己躺着,但只占半位置,假装身边还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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