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把徐西临房门推开条缝,股阴森森冷气立刻渗出来,窦寻感觉自己是推开冰箱门——徐西临满身臭毛病,从来不懂“节约”为何物,夏天屋里空调永远都是十六度,他自己穿着春秋时候长袖睡衣,在棉被里缩成团,只露出脑袋上团乱七八糟毛,可能是想修炼成企鹅。
窦寻蹑手蹑脚地钻进屋,站在徐西临床边,低头打量他片刻。
徐西临半张脸都缩在被子里,脸睡得有点发红,地震也吵不醒。窦寻很少这样专注地打量徐西临,他发现这个人这张脸仿佛天生是为讨人喜欢长,闭起眼睛也好像含着笑,头乱毛摊在枕巾上,柔软极。
窦寻忽然莫名其妙地很想伸手摸摸。
他是个行动主义者,想到就做,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插进徐西临头发中间。
头天晚上虽然玩疯,但窦寻还是在生物钟作用下早早起床,肉体是起,不过他三魂七魄还挂在七窍上,飘飘忽忽地下楼,迎头遭到徐外婆顿唠叨。
徐外婆唠叨起人来绝不让人烦,她语气不徐不疾,音调好像说戏词里念白,不带点烟火气:“你妈妈昨天晚上打两个电话来问,啊哟,哭得来乱七八糟,也没听清楚是什事。你说说你,哪能不跟妈妈讲好就跑掉呢?唉,外婆都不晓得你们两个啥辰光回来,现在外面那乱,你们小孩子家家,大半夜不回家,碰到坏人哪能办啦?还有这个小临啊……你看看他,也太不像话,明年就读高三,睡到现在动都不动下……”
窦寻胡乱地应几声,没着没落心思短暂地在祝小程身上停留片刻,问:“那妈今天会过来吗?”
徐外婆愣下。
窦寻看她表情就明白,没什表情地点点头:“哦,明白。”
徐西临短毛被空调吹宿,摸起来不带体温,像冰冷缎子,手感异常好。可惜只有很短截,稍稍动,它们就轻柔地从窦寻指缝中掉出去。
徐西临被自己头发扫得有点痒,把脸往枕头上埋去,鼻尖还很腻歪地在枕
祝小程出国十年,与她“红颜薄命”孤苦为伴,每天顾影自怜已经是繁忙非常,儿子又怎顾不上呢?
那十年都顾不上,别说他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主意正。
昨天出那档事,祝小程大概正忙着跟窦俊梁互相推诿责任,是没空跑来和他沟通高考问题。
何况恐怕祝小程也知道,窦寻事,她以前从来没有管过,眼下恐怕也管不,因此缺少干涉底气。
窦寻食不甘味地吃完早饭,在徐外婆有点担心目光中上楼:“爱来不来吧,去叫徐西临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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