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中年人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他眼睛其实很好看,然而眼神却空洞极——这人竟是个瞎子。
中年人好像还没从京剧里回过神来似,说话语调极其拖沓:“怎着?听说许老四跟曹兵打起来?”
“是,原本许老四已经跟曹兵谈妥,还绑老耗子,谁知道突然变卦,让曹兵吃冷枪。”
中年人伸手摸索下,摸到他狗,轻轻地揉起狗头,“嗯”声,半天才接道:“许老四吃饱撑……你不解他,这四眼鬼胆小得很,要真是想暗算曹兵,自己不会上前线。”
“翟哥是说……”
刻缴那喽啰械,枪口顶在他脑袋上逼着他说几句似是而非话。
曹兵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果然大惊失色地跑回去报信,然后语焉不详时候,适时地灭口……这事情就算办成。
可他没算到就这枪,就,bao露自己位置,而后又在那短时间里,让莫匆给逮到方向,小兔崽子这当机立断枪惊险极,饶是安捷躲得快,正好让莫匆打着自家替死鬼,也险险被枪子擦过手臂,当时那血水就冒出来。
这伤不能让人看见,尤其莫匆叫门时候,安捷正在处理自己伤口处,他实在担心这年轻人敏锐程度,这人有时候就像是头野兽,有着人类难以理解和企及五官六感,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机警,于是只得故意带倒客厅里花瓶,划出个可以见光伤口给他看。
安捷悲摧地想,自己这般劳心费力外加血泪齐下,也不知道究竟是为哪般……
“他们被人阴哟,”中年人长叹口气,“你说黑衣现在琢磨过来是谁干?”
站着人愣:“翟哥意思是,们其实也替人背黑锅?”
中年人笑笑,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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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场热闹过后,莫匆抑郁,安捷悲摧,无人欢喜来数人忧,西城区离着长安街不远,寸土寸金地方上个四合院儿门口,辆车停下来。从车里走出个人,人模狗样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不知道还以为是那边金融街白领。
没钱人住楼房,有钱人住胡同四合院,这话说不错。
院子打理得很干净,宅门石狮子,影壁树藤子件不缺。屋里依依呀呀地放着《赵氏孤儿》,马连良先生版,个清瘦中年人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手指轻轻地在椅子扶手上敲着拍子,有搭没搭地跟着哼。他脚边卧着条金毛,懒洋洋地抬头看眼进来人,又把头低下去继续打着盹。
进来人没敢打扰,默默地立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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