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凡从那天以后,说什也不肯再回学校,只是后来凑合着去参加次中考——成绩当然惨不忍睹,去个别名“垃圾堆”普通高中。
那会高校还没开始大规模扩招,不是重点高中,基本也就提前告别大学,她混在帮社会青年预备役里,学会抽烟喝酒打群架。当年做正经小生意被她爸打成“下贱”,她于是改行收起“保护费”,成纯粹小流氓。
浑浑噩噩三年,杨逸凡准备被倒进社会熔炉中炼成人渣,污染方环境。
然也练得稀松二五眼,从小浸泡在别人风言风语里——丐帮帮主儿子是个“三寸丁半残”。于是他就只好另辟蹊径,效仿狗中吉娃娃,每天带副恶狠狠凶相出门,久而久之,果然长出副头圆眼凸容貌,嗓门奇大,开口就吠。
被卫骁废手筋之后,每天蹲在臭烘烘电梯里,不能再四处蹦跶,却仍以丐帮传人自居。
杨逸凡记得他身上永远带着汗馊味,有很重口臭,肩背早早地佝偻下去,有张苍老而神经质可怕面容。而她母亲是个沉默寡言懦弱女人,华发早生,边牙齿坏光,吃饭只能用另边,久而久之,她脸就往边耷拉,五官都不得安生地留在原地,死气沉沉地吊着。
人到中年,就会变成这样吗?这曾经让还在青春期杨逸凡非常恐惧。
她上初三时候,被班主任请过次家长。因为老师发现她在课余时间跟同学做生意——那会学校小超市十分拥挤,卖东西又贵,杨逸凡就利用周末去小商品批发市场“进货”,拿回来以稍低点价格卖给同学。她还帮早晨来不及吃早饭同学代购早餐,每顿饭收几毛钱代购费。同学抱怨什不方便,她听见,就会想方设法解决,并以此赚钱。
老师意思是,让家长劝劝她,都快中考,最好还是先专注学业,其他“兴趣爱好”留在将来发展,话还没说完,杨平就在学校里,当着老师同学面回手给她巴掌。
“上学!这是上什狗屁学!”男人把她书包砸在地上,东西倒得到处都是,除她自己用得很精心书本,还有杨逸凡从批发市场带回来文具。
确实都是小玩意,可是她为节约成本,往返趟要走上十几里,不合脚破鞋快把她双脚给磨烂,每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烙铁上。
常年以穿得像乞丐为荣男人犹不解气,在上面又蹦又踩:“卖东西……你个下贱行脚帮胚子!居然去卖东西!你都给丢人都丢到学校里去!看你中考不用去,反正义务教育也义务完!!”
十四五岁女孩,有几张脸皮受得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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