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允许自己爱上个同性,率性地坚持自己所爱,从不理会别人想法,却不能忍受自己生命里有这个不明不白盲点。姜湖说,死就是已经死,过去,就是已经过去。
沈夜熙觉得自己永远也没办法做到那洒脱,死虽然已经死,可是活着人,要摸着良心活着,过去固然不能改变,然而依然有被祭奠权利。
姜湖突然发现,沈夜熙是他见过,最爷们儿个人。
看来方谨行待遇并不比沈夜熙好,甚至还要惨。关沈夜熙那个地方,等眼睛适应黑暗以后,勉强还是能看见丝丝光,可是这个地方几乎算得上是完全黑暗,连墙缝都被铁皮钉住,姜湖进去时候就差点被门槛给绊。
“这个据说以前是那些毒贩子刑讯室。”沈夜熙说,这回他没陪着姜湖进去,只是在门口等
从地随着姜湖走出去。阴沉沉冬日里难得有这样明媚天气,沈夜熙靠在边墙壁上点根烟,姜湖在边陪着他,突然问句:“你当时想,他们下批货会运到哪里呢?”
“嗯……嗯?”沈夜熙开始没反应过来,顿下,才迟疑着回答,“猜多半会走水路从T市转过来吧?当时们查得很严,几乎断他们……”
姜湖轻轻地叹口气,沈夜熙话音戛然而止,然后姜湖轻轻地说:“夜熙,可是听盛遥说过,当时已经没有你所谓‘下批货’。”
沈夜熙愣住。
“你忘,是你和方谨行冒险带人断他们交货货源,抓住批走私d品惯犯,之后对方火力太强,你们为掩护其他人才被抓住。”姜湖轻轻地说,“夜熙,你还要查下去?当时是什样情况,只有你个当事人,可是你却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清醒。”
“可是觉得……”
“感觉剥夺会影响复杂思维过程和认知过程,开始,你会焦躁不安,精神难以集中,慢慢地,情况变得更坏,你会产生幻觉,你思维、认知和麻木感官会合起伙来欺骗你,你甚至会双手发抖、不能笔直走路,直到痛觉减退,更重要是,被感觉剥夺人,受暗示性会增强。”姜湖用种耳语样低低声音说,目光透过清亮镜片盯着沈夜熙,“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吗?”
沈夜熙猛地用手撑住额头,狠狠地在脸上抹把,直起身来:“再带你去看看他们当时关方谨行地方。”
这回姜湖没再说什,只是默不作声地跟上。
那源自黑暗恐惧几乎要压垮他,可是他依旧要回到这里,哪怕踏上这块土地之后,迈出每步对他来说都像踩在荆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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