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呢,早着呢。”老太太老眼昏花,将蒸汽灯认做天光,絮絮叨叨地嘱咐道,“宝儿和楹还都没到家呢……楹……殿下胃口不好,先把粳米羹热上,小宝……嘿,不用管他,他什都吃……”
侯府后院戏直唱通宵,直到丹桂坊蒸汽灯也黯下去。
无渡海底,封魔印下,无人可及之处,被望川打开条罅隙。
周楹终于亲自到这曾经禁锢过他二十多年地方,时间,骨缝里好像又涌起熟悉疼。
满眼转生木成林,仿佛知道来人是谁,那些树通人性地让出条路。
等他回过神来,周楹就像阵风,在他眼前消散不见。
等等,三哥!五年,早习惯,不差这些时日,可是祖母等不你啊!
你先回去看看她,五年没写信,你再不回家,老太太会知道,老人家没那糊涂啊……求你,哥!
可他叫不住任何人。
金平秋天来得早,才刚过七月,早晚已经有凉风。
周楹眼看到树丛深处,脚像黏在地上。
永宁侯府老夫人八十大寿,因着开明主人庄王和传说中拜在飞琼峰门下世子,侯府门庭若市,直热闹到金乌西沉。
陪老夫人听戏夫人小姐们都走,小旦声长叹,曲终人散,老夫人手里扇子掉在地上,方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她年纪太大,听折戏,能睡过去好几次。崔夫人见老太太睁眼,忙上前道:“娘,回屋歇吧。”
老夫人摇头道:“让她们再唱会儿,不困。看看,再点出什呢……”
崔夫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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