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平眨掉睫毛上冷汗:
庞戬没跟半偶般见识,“啧”声,他缩回手抱臂站定,对奚平道:“你小子可以啊,这都没哭,够有种。”
“操……嘶…………娘要是在这……保证……嚎得方圆三里鸡都、都不敢打鸣,”奚平咬牙抽出条汗巾,将血肉模糊伤手缠住,“跟……跟你哭,对有什好处?哎……悦祖宗,你行行好,都这样……还让哄你?”
奚悦闻言咬住牙,强行把眼泪憋回去。
奚平眼神疼得发散,气息短得过不嗓子眼,呓语似胡说八道:“太不靠谱……你太不靠谱老庞……以后出门偷鸡摸狗再也不带你去……”
庞戬:“……”
奚平完全是不着力地靠在半偶怀里,眼前阵阵发黑,饶是这样,他还是用仅剩只好手把灵石吐出来看眼,几不可闻地哼唧声:“……碧章,抠死你。”
庞戬皱着眉查看奚平那被压碎手:“你手不是灵骨吗,怎回事,这脆?”
奚平灵骨是附在真骨上隐骨,这具隐骨还以炸碎真骨为好,闻言苦笑道:“它可……可能……就好这口……”
灵骨各有各怪脾气,这就跟屁股上胎记样,跟别人再熟,也不宜扒着过问细节。庞戬便没再追问,在芥子里翻丹药。
就听奚平突然骂声,整个人几乎痉挛起来——那遭瘟隐骨开始表演“生死肉骨”,长回来居然比压碎还疼!
耽误您正事。
约莫过炷香,奚平手腕上那团碎骨肉才勉强有点手轮廓,锐痛过去,他渐渐习惯,总算能把气吸到肺里。
奚悦小心地喂他半盏清水,奚平喝两口就摇头躲开:“不要这个,给倒杯酒——说老庞,你那会儿到底看见什?”
庞戬顿顿,脸上玩世不恭笑意蒸发。
他言不发地在门窗上打满防隔墙有耳符咒,坐在边截胡奚平酒,口闷进去,这才缓缓开腔:“昨夜假扮邪祟夜探蜀国驻地,是大宛驻矿办人,你已经知道。因为你搅合,也因为旁边楚国驻地听见动静过来凑热闹,他们大概是没达到目就急忙撤。”
有那会儿,奚平意识断片,然后很快又被疼醒。他嘴里灵石下被舌头压碎,竟不知什时候已经化成粉。
戴着驯龙锁奚悦不用他张嘴吩咐,立刻取来颗白灵喂给他,手忙脚乱地把他放在榻上。
“骨肉在愈合,问题不大……哎,这小鬼。”
奚悦应激幼兽似打开庞戬手,喉咙里发出尖锐气音。
好,当年看见他直哆嗦,动都不敢动,现在都敢上手挠他,个头没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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