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响把她和爷爷住小窝棚翻个底朝天,除排将够祖孙俩吃半个月杂合面大子儿,家里就只剩下堆过期“金盘彩”。废纸票上花里胡哨地画着金银珠宝、祥云彩凤,三十张,每张都是个破碎美梦。
爷爷把过期
好在他也不懂什叫后悔。
他活着就是想吃,吃饱,碎尸万段都行。
可……他怎没被碎尸万段呢?
蓝玉中充沛灵气冲刷着半偶停滞多年躯体,他身上每处粗制滥造法阵都被滋养过遍。半偶身体与灵智像迎接春雨笋,飞快地生长。随着身体破茧似长大,许多心里糊涂事也忽然清明,及至他有力气睁开眼时候,半偶弄清楚来龙去脉——有人舍百两蓝玉,留下他这条文不值腌臜性命。
剧变骨肉寸寸地撕裂,不等长好就再撕裂……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
他不长个子,也不长灵智,浑浑噩噩,满脑子都是饿。
只有这样,他灵感才格外敏锐,才能轻而易举地为主人寻到灵气充裕地方,当条好“灵犬”。
次主人喝醉酒,没有及时将荷包里二两碧章收好。饿出熊心豹子胆半偶实在没忍住,把那二两碧章囫囵吞。
主人醒来后勃然大怒,当场砸断他经脉,豁开他骨头上法阵,剖开他胸腹,将那两块碧章石取出来。冰冷刀刃划开皮肉,内脏被双粗鲁手来回翻找。
为让他长“记性”,主人让他敞着仅剩骨和肉,在酷暑中,bao晒三天……而他分明是个这样都不死怪物,为何又与血肉之躯样疼呢?
半偶浑身颤抖着,将畸形舌头又活活咬下截,满嘴都是血。
他已经浑然不觉,只是拼命地挣扎着求生:这条命是人家。
最后颗流星划过,星空重新归于沉寂,这宿,梦乡寂寥,到处都是夜不能寐人。
金平南城门外,阿响冲进自己家。咸鱼伯说去替她找门路,看能不能买通两个城防,先把人弄出来,阿响爷好几天病得没出过门,厂区赤脚大夫也能作证。他们应该抓人是她。
可问题来,拿什买呢?
幸亏半偶灵智不全,连疯都不会疯。
从那以后,他果然长记性,看见“碧章青”就肝胆俱裂,连带着江南春色也并畏惧起来。
可人也好,动物也好,变成饿鬼,都是悍不畏死。原主强行给他“戒”碧章,没教会他恐惧蓝玉。
面对着整盒没上锁蓝玉,半偶终于忍不住重蹈覆辙。
奚平拎着他去澄净堂,半偶凭着自己比猫狗强不多少灵智,知道自己闯大祸,这次大概是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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