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下车,站在安兰尔河边,即使千年时间已经过去,那些死去亡魂似乎还在这里萦绕不去,在荒无人烟河水边,带着冰碴水面上寒意袭人,泛着凄凉阴冷死寂。
埃文打个寒战。
卡洛斯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枯死荒草和随意石块。
“记得这个地方。”他说。
饥寒交迫、满身伤痕少年撑着最后口为活下来气,把手里重剑狠狠地插进河边泥泞里,单膝跪下,喘着粗气,然后就是在这里遇到当年克莱斯托祭司海格尔先生。
继承人年纪太小——传承代价不是那小孩子承受得起。他……”阿尔多叹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他总是对别人心软,不过……算。”
艾美闭嘴,心无旁骛地开车载着阿尔多,带着身后串战战兢兢小累赘们往死亡谷谷腹安兰尔河中游冲去。
与此同时,治疗师艾美为他……好吧,勉强算朋友——卡洛斯那小子臭嘴有时候真不讨人喜欢——掬把同情泪。
“可怜绿眼睛小美人,”艾美透过后视镜,飞快地扫重新低下头闭目养神阿尔多眼,默默地想,“觉得以你那先天缺陷智商、和经常搭错线神经,可能真跑不出这家伙手心。”
带着“先天有些缺陷智商和经常搭错线神经”悲剧帝卡洛斯?弗拉瑞特先生,正凭着他对死亡谷深刻印象,以及野兽样直觉,带着埃文和路易在死亡谷里面绕圈。
回想起来,他似乎还给那位少条手臂老先生个下马威。
“为什他当时没有杀?”卡洛斯自语出声。
“什?”旁边路易惊。
卡洛斯摇摇头——后来他虽然几乎和海格尔成朋友,也知道那老东西实在不是什善类,个已经到强弩之末人类少年,
在缺乏个行之有效理论指导情况下,卡洛斯居然全凭着自己记忆,路从安兰尔河下游摸上来,好吧,虽然绕好多路。
当年这个已经相当优秀少年猎人就从死亡谷开始,才真正成长起来——即使圣殿骑士们每年伤亡也都很大,但他当时毕竟还没有经历过这样惨烈。
路走过来,亲眼目睹着身边每个同伴死亡,最后在这个阳光照射不到地狱里,只剩下自己个人,听着不知名野兽咆哮声音,伴着路边干涸可怖尸骨,每天在惴惴不安里入睡,风吹草动就被惊醒,连求生意志都直在放弃和坚持中摇摇摆摆……
“停车。”卡洛斯突然说。
埃文被他惊乍吓跳,脚踩下刹车,车子横着就出去,在荒芜地面上留下道长长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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