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舟:“他小时候父母有阵子出国,没时间管他,把他送到老家亲戚家,他在们那学校里总共待不到俩月,期中都没考试就走,再说们俩根本不是个班,互相都没说过话。”
“十来岁时候,看好多乱七八糟闲书,脑子很热,总感觉自己可能是个厉害人物,不应该屈居学校这个小小弹丸之地,还整天考不及格要写检查。”陈方舟自嘲地笑,“所以就跑,跑到个沿海城市,干几个月小工……当时不够岁数嘛,正经地方没人敢要,要都是那种招童工,你懂,不是什好地方。”
江晓媛点点头,认为陈方舟可能是被青春期畸形生活经历耽误,后来也没能长起个子。
“就像啊,怎能直在黑工厂当童工呢?”陈方舟声音半卡在嗓子里,轻飘飘,不着力,像是片筋疲力尽羽毛,含着说不出沙哑与毛躁质感,他轻轻地说,“不是办大事人吗?”
江晓媛:“然后呢?”
着她。
“留在店里,收入能多点,生活能容易点,日子能安稳点,然后呢?”江晓媛说,“然后——长大后,就成你。”
陈方舟:“……”
江晓媛正色下来:“可不想这样,陈总,想有天在款驰名国际香水盒子上印上独家签名,不想再练习推头发剪留海。你说让留在店里,课时留在店里每天,都在浪费天时间,都在距离目标远点,陈老板,人辈子能有几天啊?”
陈方舟无法理解江晓媛,就像江晓媛也无法理解他。
陈方舟:“然后认识堆乱七八糟人,被他们忽悠到这里,进个传销窝点——陈‘诺亚’什艺名都是那时候起……你别听祁连瞎掰,没拜过坐莲花台耶稣大士。”
江晓媛:“……”
陈方舟晃晃杯子,把剩下奶茶口闷进去:“那时候还没开始严打,传销组织比现在猖獗多,进去就出不来,跟黑社会似,还打死过人。好不容易给家里人传信,家里四处托人找,又想起祁连他妈原来是同乡,托到她那里,她当时不在国内,老祁很够意思,他自己把捞出来。”
江晓媛
“时间”对于陈方舟来说,是没有意义,因为无从度量,无从升值,没有用。
两个人都意识到交流障碍,忽然同闭嘴。
好会,江晓媛才斩钉截铁地说:“反正不会后悔。”
陈方舟目光落在杯面上,就在江晓媛以为他生气不吭声时候,他忽然静静地说:“你知道怎跟祁连混熟吗?”
江晓媛:“……小学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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