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最靠里侧床被褥拱拱,片刻之后,竟探出颗小脑袋来。
陆霖被争执声吵醒,睡意朦胧地坐起身,揉着双惺忪眼睛往他们这边看,半晌也没搞懂局面,小眉毛迷糊地拧到块儿。
陆桓城看到他,眼前黑,飞快甩开那美人手。
陆霖呆怔:“……木头爹爹?”
“笋儿,事情是这样,你听解释……”
陆桓城根本不吃这套。
美色当前,他心肠反而越发冷硬,手上力道分毫不松,生生按出五个青紫指印,威胁道:“你把晏琛弄到哪去?说实话,不然就拖你下车,绑在路中间,让马蹄和车轮把你碾得烂碎!”
他怒目相视,吓得那美人花容失色,挣扎起来就要往后躲,头上钗坠剧烈晃动,叮当作响,粉白杏花接连飘落,竟白不过她失血颈子。
“你先放开!”
她开口央求。
小腹上:“连们这个孩子也不要吗?!”
隔着丝缎春衫,掌心之下……是柔软隆起弧度。
也是层滚烫热炭,灼伤毫无防备手掌。
陆桓城摸到那团东西,瞬间就像被点住死穴,芒刺在背,五指发僵,冷汗顷刻打湿鬓发。
……竟是真。
陆桓城迫切地想把自己拈花惹草嫌疑洗干净,陆霖却没兴趣,慢吞吞爬过来,脸没睡够表情,懒洋洋地批评他:“不许对竹子爹爹动粗。”
然后转身往那美人怀里扑,闭着眼,惬意地蹭蹭她微隆
但陆桓城不肯先放,于是她也不肯先讲。
这样僵持便有些难堪。
对方个疯疯癫癫弱女子,摆明脑子有病,还怀着身孕。陆桓城嘴上再狠毒,总不至于真把她扔下马车——但是不扔下去,到底怎才能逼她交代晏琛在哪儿?
陆桓城这等八面玲珑人精,此时也陷入人生中少数不知所措境地。
就在这时,马车内传来其他动静。
所以阿玄才格外反常,才对他做出连串彰显鄙夷和愤怒举止——它钻进车内,特意想向晏琛告别,看见却是这根鸠占鹊巢雌竹。
好在,陆桓城并不算个易骗人。
这拙劣骗局漏洞太多,他沉眸略思索,马上就察觉到说不出怪异,反手用力扣住那美人细腕,怫然斥道:“你敢撒谎蒙?在床上向来清醒,你个女子,骨架比晏琛小,声音比晏琛细,容貌也生得与他不同,要神智不清到何等地步,才会分辨不出,把你们两个弄混?”
“你,你不认就算,还吼……”
小美人见谎言被当场识破,有点尴尬,又不知接下来怎圆场,小声埋怨陆桓城句,抿着唇,很是可怜地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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