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半夜,陆桓康从黑暗噩梦中醒过来时候,头顶正悬着轮银盘似满月。
满月很亮堂,周围化开圈溶溶月晕。
像扫拢星沙,像淡去泪痕。
个顶着绒耳朵少年守在旁边看着他,歪着头,眼眸是清透碧绿色。
“叫阿玄,玄武玄。”
就像直盼望那样。
可是,突然不想听新笑话。
只想笑话你个,笑你又蠢又笨,不会读书,不会争辩,被人家压得抬不起头,总是副窝囊废样子。
多好笑啊。
笑不够,辈子也笑不够。
每天都要嘲笑小书生啊。
为什现在不说话?
不再拘谨地低着头,看着脚尖,涨红着面孔挤出两个压不对平仄词,然后慌忙摇头说错,错。
不再跳进深潭里,救只会游水猫,然后捂着面颊,傻愣愣地对这只猫说话。
以后……再也遇不到吧。
他听见那个少年开口,雀跃地说:“上回你救只狸子,就是。作为回报,要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喔,你要不要?
就算是像你样愚笨人,定也会要吧。
那就……给你喔。
阿玄抬起前爪,轻轻地蹭蹭陆桓康左脸上红痕。
有九条命,送给你条,你要不要?
要吧。
就算是像你样愚笨人,定也会要吧。
那就……给你喔。
明年那些书生们再来时候,人群中还会有你吗?
不会。
他们会有新笑话,不是关于你。
每个字都不是关于你。
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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