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时候，爸爸就会来接你
。”
颂然惊愕地看着贺致远，眼睛
眨也不眨。
刹那仿佛云开见日，那条漫长得看不见尽头路，被人插上块写有“终点”路标——他得到个精确上界。它是洪水袭来时堵坚不可摧堤坝，挡在滔天巨浪前，保护他免于被湍流吞没。
这个他亲口念出数字，能够拯救他。
颂然咬咬嘴唇，差点又不争气地哭——都是故意，贺先生非逼着他从往上数才肯露面，就是为送他个珍贵数字。
他用尽全身力气忍住眼泪，手背抹眼眶，弯肘狠狠往贺致远胸口顶下，骂道：“什
叫‘爸爸’会来接
啊？又占便宜！”
“好好好，错，不占你便宜。”贺致远低沉地笑起来，附到他耳边，悄声说，“不管叫什，爸爸也好，老公也好，你都是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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