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会?”
颂然眨眨眼睛,脑子没转过弯儿来。
贺致远解释:“下午你不是给打两通电话吗?挺不赶巧,当时公司正好有场高层例会,职位必须全程在席,脱不开身,所以两次都挂断。如果是平常部门会议,就算走不开,至少会抽空回你条短信……实在很抱歉。”
“原来是这样啊!”颂然既高兴又郁闷,头撞在沙发靠垫上,“还以为你,你……”
还以为你真嫌弃呢。
证颂然所说“不凶神恶煞”,贺先生采用极其委婉表述方式,以至于林卉开始甚至以为自己不是要被解雇,而是要被加薪,还琢磨会儿误会到底出在哪里。
贺先生态度温和,表示初入社会小姑娘犯点错误是难免,只要及时自省,今后避免再犯就行。
林卉感动得泪流成河。
贺先生又说,他对此予以理解,并会向家政公司提供个不伤害林卉名誉正当辞退理由。除此之外,还愿意支付原定薪酬百分之二十,作为给她“道歉奖励”——看在颂然面子上。
他以这种方式为颂然背书,希望林卉能真正明白道歉价值。
这半句话刹在中途,贺致远没能听完,但如释重负语气让他知道,这场小误会带给颂然压力比他想象还要大。
他深感内疚,解释说:“例会开得有点久,结束时候国内已经八点多,怕你难受,给你回过个电话,可惜没赶上,是幼儿园老师接。颂然,请你务必相信,从来没有把你拉进过黑名单。”
“啊,那个……那个随口瞎说啦。”颂然很尴尬,红着脸笑笑,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给自己圆话,“您这大度,肯定不会跟计较这鸡毛蒜皮事……,自己想发牢骚,才对林卉那说。”
挑明回头琢磨,他纠结整整天事,真能算个事吗?无非是朋友之间观念不合,掐着电话线吵架而已。
这种芝麻绿豆碎麸糠琐事,摆在贺先生那儿估计连号都排不上,人家忙里忙外,真没工夫拉黑他。他是因为受打击,自信减半,焦虑翻倍,什都自动往坏处想,才把“不方便接电话”这个最大可能性给忘。
林卉眼泪阵狂洒,握着手机连声道谢,心想颂然诚不欺,贺先生简直是个打着千瓦聚光灯都找不着标准好男人。
所谓此之蜜糖,彼之砒霜,就是贺先生这厢把林卉感动得不要不要,那厢却把颂然吓得短短三个字都讲不清楚。
“贺,贺,贺先生。”
颂然颤巍巍捧着手机,严重结巴。
贺致远笑,开门见山道:“颂然,下午那时候在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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