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画面再度亮起来
时候，镜头上蒙着
层浓重水汽，待水汽消散，画面中早已空空如也，只看得到山茶红布沙发、厚织窗帘、曲面木墙、壁凹灯带——
颂然大致听懂
，对贺致远又多出份崇拜：“贺先生，您好厉害啊。”
贺致远第三次纠正：“‘你’。”
“啊，对不起！”
颂然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浑然不知自己,bao露在镜头之下颂小主厨兴致高昂，盘腿而坐，对大蚕茧展开骚扰，这里摸摸，那里敲敲，东边问句，西边问句。贺致远见他喜欢自己作品，也相当有耐心地样样回答，不论问题多
外行。
猜。”
贺致远装作猜不着：“在阳台看星星？”
“雾霾这重，哪儿还有星星给
看啊。”颂然笑得更灿烂，“在看你家机器人。”
刚才小Q巡视完客厅，慢悠悠移到房间门口。林卉离开时没关严实房门，留道缝，它大大方方就进来。颂然正好揉枕头揉得无聊，见它白白圆圆像只剥壳水煮蛋，玩心大增，伸腿截住小Q，蹲在它面前，打量起这个人畜无害萌物。
贺致远问：“印象怎样？”
“这儿有排蓝灯，在LOGO顶上，隔几秒暗下去，再亮起来，有什用处？”
贺致远回答：“那是呼吸灯，代表摄像头正在工作。”
“摄像头啊……”画面里颂然左看右看，像是四处寻找着摄像头，忽然墙面暗，根手指从摄像头前方划过去，又飞快地划回来，“是这个吧？”
下瞬，颂然脸色蓦地变，紧接着“啪”声巨响，整面墙都黑。
贺致远将手机拿到远处，抖肩阵大笑。
“唔……”颂然眼珠微动，上下扫视小Q会儿，又往后跳开几步，曲起指节轻轻敲打下巴，认真端详着说，“和想象不太样。以为机器人都像科幻片里那种，呃，有人样子，两条胳膊两条腿，还有张僵硬仿真脸。”
“你比较喜欢人形？”
颂然闭眼想象秒钟，突然汗毛倒竖，摇头道：“不喜欢！家里放台人形机器，大半夜看到吓都要吓死，瘆得慌。还是小Q这样招人喜欢，造型简单，像只大蚕茧，怎看都萌萌，是吧？”
说着伸手在小Q光滑外壳上摸把。
贺先生于是讲给他听：“机器人学界有个理论，叫做uncannyvalley，指是人类对台非常像人机器会产生强烈惧怕心理，进而感到排斥，所以做外观设计时候般分为两种流派，种走极端仿真路线，做到真假难辨为止，另种彻底摒弃人类外观，走极简路线，就像小Q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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