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然弯下腰,从茶几抽屉里取出本卡片册,是EricCarle《好饿毛毛虫》。老头子早期作品他收藏整套精装原版,有空就翻出来膜拜番。这篇尤其简单,也尤其经典,讲是条小毛毛虫每天吃各种食物,从周吃到周日,终于长成只大蝴蝶故事。
他问布布:“你会读英文,对不对?”
布布点头说:“
“对喔!”
布布觉得很有道理——只要和灰松鼠做邻居,花栗鼠将来定还会收到更多松果。
他心情下子放松起来,抱着《花栗鼠梦想》躺进颂然怀里,眯着眼睛笑道:“哥哥,你讲故事真好听,比婆婆讲好听多啦。婆婆不喜欢给讲故事,总是讲得很快,很不耐烦,还有点口音,都听不懂……哥哥,你经常讲故事吗?”
颂然挠挠后脑勺:“呃,还好吧。”
大致算起来,距离他上次给孩子讲故事已经过去七年多,功力不见减退,倒是可喜可贺。
对它说:“把这颗松果送给你。这不是世界上最大松果,也不是森林里最大松果,只是家里最大松果。”
花栗鼠接过那颗松果抱在怀里,觉得自己好像得到只储物柜、棵圣诞树、座游乐场,还有个最好最好朋友。
他想,这定就是世界上最大那颗松果。
“后来呢?”
布布又翻过页,绘本被合拢,段条形码戳在封底松鼠尾巴上,宣告着故事结束。
布布个打滚爬起来,放下《花栗鼠梦想》,抓起册新绘本,很是期待地捧给颂然:“哥哥,你再给讲个,好吗?”
颂然抬头看向挂钟,指针接近九点,宝宝才四岁,是时候乖乖洗澡睡觉。
他指着封面上月亮、飞毯和烟囱说:“布布,这是睡前故事,只有睡前听,你才能做个香香甜甜好梦。们先吃水果,等会儿去床上讲,好不好?”
布布明显愣住。
他抱着怀里绘本,目光呆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许久才反应过来颂然是在邀请他留宿,立刻狂喜点头:“好,好呀!”
他心里还有疑问,就问:“哥哥,后来花栗鼠把松果吃掉吗?”
颂然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捏着下巴认真琢磨会儿,诚实地回答:“也不知道,不过猜,他应该把松果保存起来吧——那是朋友送礼物呀。”
“可是食物不快点吃话,马上就会坏掉,比方说……”布布绞尽脑汁,“比方说donut(甜甜圈)!”
随口冒出来个英文词。
“那就吃掉吧。”颂然笑笑,“其实吃不吃掉都没关系,只要朋友在,礼物还会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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