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房间。”郑飞鸾指指何岸,脸理所当然,“睡何岸那儿就行。”
“飞鸾,不记得答应过让你睡在这儿。”燕宁突然开口。
他坐在靠窗摇椅上,膝上摊开本诗册,手指微弯,撑着下颌,淡淡瞥郑飞鸾眼:“你今年都三十多,住在长辈家合适吗?”
郑飞鸾被打个措手不及,懵怔地坐直身体。
“不是,这……爸你什意思?”
何岸道:“好,谢谢。”
燕宁闻言就笑:“以前这里冷清,所以才只住三四天。现在人多,热闹,周住七天也不是不可以。”
“那老爷就该在家害相思病。”周嫂轻声提醒他。
“没事,他早习惯。”
燕宁伸手扶扶金丝镜框,笑容依旧温和淡定-
茶室,面积很大,茶席铺得平整,还藏方精致白石小庭,翠竹倚墙而栽,清水扑翻惊鹿。大约是有雨缘故,头顶玻璃天花板此时是半开,秋雨飘洒进来,淋得庭中湿气如雾。
燕宁介绍说:“平常孩子们过来,就是在这儿聚。”
他领着何岸穿过茶室,踏上段两尺宽环庭步廊。步廊通往书房,那里面装饰风格就现代多,有松软沙发,还有靠垫。
“喜欢听着雨声读书,所以书房和庭院是连着。让周嫂再加几只靠垫,你也好来坐。”
“谢……谢谢。”
昨天在落昙镇他还能跟何岸睡张床,今天回到渊江,反而要被扫地出门?
说好父子同心呢?
他急忙看向何岸,指望何岸能帮忙说句话,然而视线刚接触,何岸便故意移开目光,专心
郑飞鸾养尊处优三十年,骨子里多少还是有点少爷做派,在落昙镇那大半年没人伺候,表现尚可,回到渊江,少爷做派也跟着死灰复燃。
天色渐暗,他陪燕宁何岸吃过饭,又坐在客厅里逗会儿狗,隐隐觉得累,就把周嫂叫过来:“去把洗澡水放好,40度,加浴盐,再点支熏香。”
没想到周嫂回答:“少爷,您不能在这儿泡澡。”
“为什?”郑飞鸾不悦地皱起眉头。
“因为夫人没给您安排房间。”
何岸真是要受宠若惊。
燕宁给他和铃兰准备卧室在二楼,是个温暖套房,自带浴室、衣帽间和储物间。父女俩秋冬衣物已经挂满,玩具和日常用品也备得周全。阳台朝南,正对红枫银杏,推窗便是满目秋景。
“还喜欢吗?”燕宁关心地问。
何岸无比感激,用力点点头:“喜欢。”
周嫂在旁热情地说:“阿宁每周只来住三四天,倒是直在这儿当班,您有什需要,跟说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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