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鸾惊觉失言，懊恼得只想抽自己
耳光-
夜里
寒风又起来
，吹得中庭秋千摇摆，架子上藤九重葛花叶疾抖，飘满地暗红。
何岸觉得冷，便往长廊角落避避，纸薄身子落进月光里，从脸颊到脖子苍白得骇人，仿佛个数年未见阳光病人。郑飞鸾追近几步，用自己
他注意到何岸大晚上又只穿件睡衣就跑出来，薄衣摆在风里乱翻，于是剑眉皱，大步上前，揽住何岸肩膀想把人往卧室里推：“外面冷，进去说话。”
却不料被把扯住手腕：“等等，还是、还是在外面谈吧，里面……不太方便。”
铃兰对郑飞鸾气息太敏感，睡梦中要是闻到，只怕会做噩梦。
郑飞鸾僵，尴尬地松开手：“抱歉，
没想到这个。”
他其实完全误会何岸话，还以为那句“不方便”指是戴逍——
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漂亮，张口就是顿猛夸，那变脸速度把程修给吓傻。
除程修送裙子、戴逍送花冠，铃兰还得到第三件礼物：何岸送玩具钢琴，可以弹出七个音。
这就够。
他们是普通人家孩子，不必铺张浪费，简简单单就好-
少吵嚷酒吧，雅闻条街刚入夜便悄寂下来。打烊店铺熄灯关门，还在营业店铺亮起红灯笼。
之前何岸为摆脱他纠缠，撒谎说与戴逍在起。这就像根棘刺，对准郑飞鸾心脏深深扎进去，拔不掉，折不断，周遭血肉溃烂，每时每刻都冒出来逼他疼，也难怪这语焉不详“不方便”三个字，他想都不想，直接按到戴逍头上。
何岸看他神色不对，以为他是被铃兰排斥打击，赶忙找个温和些理由：“她向睡得浅，有点儿动静就容易醒，平常自己翻个身都要很小心，所以……”
“别讲！”
郑飞鸾醋意飞涨，黑着张脸打断何岸——戴逍睡眠好不好，他点也不想关心。
冲动之下，这几个字说得实在算不上多客气。何岸被那训话般口吻弄得愣，错愕地退去半步，攥着掌心，不再说话。
更阑人静，虫鸣声幽。
铃兰像往常那样早早地睡，何岸安顿好她，独自坐在灯下读会儿书。转眼过十点，客人们大多都回来，他想着临睡前应当检查下庭院与门窗，看看该收拾都收拾好没有，便披上外套出门。
刚走到中庭，郑飞鸾正巧从外头进来。
何岸脚步当即顿，直直地立在那儿，不知该进该退。犹豫数秒他才迎上去，礼貌寒暄道：“打烊吗？今天店里忙不忙？”
“不忙，跟休假差不多。”郑飞鸾温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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