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钱包,取出张纸钞,平整地压在马克杯下。
“们这儿地方小,车也少。现在是十点零八分,去机场公交刚走班,要再过五十二分钟才开第二班。你难得来次,就当休假,多在镇上走走吧。”
何岸留下这句话,把小胖熊仔仔细细摆端正,走出奶茶店。
杯中热可可还是刚才端上来样子,滴也没少。它不再冒出热气,波纹里荡漾甜香也闻不到。
郑飞鸾心突然空。
显露,再糊出个汗淋淋掌印?
它主人曾经疼过吗,有多疼?
手背上滴过泪吗,有多烫?
郑飞鸾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双手,突然将它握紧。
“们再做次手术,何岸,再做次!知道它是可逆,你原生性腺还在,没摘除,只要短短半小时,就什都复原。”他激动地央求道,“何岸,跟回去,们结束这样痛苦日子,让它到此为止!”
干干净净,四面白墙,伸手敲,还听得到寂寥回响。
他仿佛看见这座南方小镇大门,就这悠长地、凄惘地,带着点对陌生客人怜悯,在他面前关上。
但这显然是次徒劳。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比起在渊江那些身不由己日子,现在有女儿,有朋友,还有家小客栈,已经很满足。至于情欲……以前体会过,不觉得那是多舒服感受,失去,就失去吧。”
何岸起身,礼貌地抽回手。
他站在那里,窗外明亮阳光打到脸上,五官耀眼得有些不清晰。
“郑先生,于理,们已经签过协议。答应你离开渊江,再也不回去,就定不会回去。希望你也同样遵守协议,相互不要再有牵扯。于情,如果你真喜欢,就多给点尊重,让留在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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