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岸：“嗯？”
程修替他重复
遍：“你刚才说，‘也挺言不由衷
’，也。”
何岸愣，神情微微有些僵硬。
不过他很快恢复正常，伸手在程修肩上推把，故作生气地说：“就你心眼多，还不许人说错话啊？”
客厅外走廊上，郑飞鸾背靠着墙壁，无声地笑。
“辈子啊……”
何岸淡淡地笑，低下头，盯着自己露出毛线毯脚趾头，轻声说道：“他是Alpha，见识广，野心又大，在高处站那
多年，直呼风唤雨，早就习惯那种感觉，不会甘心辈子在小镇开西点屋。等新鲜劲消，也就回去过自己人生。”
“所以，你是在……等他厌倦你？”程修无比诧异。
何岸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朝程修温软地笑下：“
跟他契合度已经低得不能再低，迟早会厌倦。想过，要是开始就撵他回去，他心里放不下，还惦记着，过不多久又会来纠缠。可要是让他留下来，时间长，他会腻，会厌烦，会想念外面那个花花世界，然后自己离开……自己离开人，应该就不会再回头吧？”
程修越听越震惊：“你真是这希望？”
刚迈出客厅，程修就个滑步挤到何岸身边：“怎回事，眼睛都哭红？他欺负你？”
“没有。”何岸抹眼角，“是自己想太多。”
程修还不放心：“真没事？”
“嗯。”
程修仔细打量圈茶几，留意到那壶半满姜茶，还有旁边明显被人喝过杯子，拿起来掂掂：“茶都给他泡……心软？”
他不是故意要偷听，实在是程修性子太急，没等他走远就缠着何岸问东问西，硬生生勾回他脚步
“嗯，真。”
“但怎觉得，你好像……好像有点言不由衷？”程修凑近端详何岸，总感觉他笑容里透着不易察觉怅惘。
何岸扑哧笑出声：“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怼戴逍时候，也挺言不由衷。”
这都能躺枪？！
程修内心大呼“关鸟事”，正欲慷慨激昂地为自己辩护几句，突然发觉何岸那句话里有个字不对劲：“等等——也？”
他以为何岸会直接否认，然而何岸抱着膝，很是认真地问他：“怎样才算心软？”
“呃，比方说……”程修琢磨会儿，举个挺实际例子，“他现在要带你回渊江，你肯吗？”
何岸摇头：“他在身边，倒不觉得讨厌。但是，没想过要跟他回去。”
那还行，不算太软。
程修松口气，又问：“们再退步假设，如果他直留在落昙镇，说要和你过辈子，你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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