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没有食言。”
郑飞鸾握住他
手，疼惜地吻
上去：“等她长大，也许会后悔做
女儿，但
定不会后悔做你女儿。有这
疼她爸爸，她会很骄傲。”
郑飞鸾问：“为什？”
何岸说：“家里是做外贸生意，在内陆，个不大城市，排不上什名号，但还算有钱。上头有个Alpha姐姐，爸妈直希望和哥哥能早点找个商人嫁，给姐姐铺人脉。不愿意，点也不愿意。从小念书就不比姐姐差，为什就不能自己去读商科呢？”
他咬咬牙：“家业没有份，认，但要拿辈子去给姐姐铺人脉，不认。”
郑飞鸾第次听闻何岸晦暗家庭关系，感到意外又痛心。他走过去，半跪在何岸身旁，伸手摸摸他头发。
“然后呢？”
问：“你当初为什没在渊大读下去？”
“……”
何岸愣，神情有点懵怔：你怎知道？
但他没有多问。
依郑飞鸾人脉，查他背景只怕易如反掌，说不定，连他内心那些小小仰慕都查得清二楚。
“然后，到渊大来念书，家里只给学费，没给生活费，想让知难而退，就自己打工赚钱，路念到大三。大三那年家里出事，只能办休学，把所有钱都寄回去还债，结果弄到最后，还是靠哥哥嫁人才解决。爸妈觉得Omega念书根本没用，连学费也不肯给。”
说到这儿，何岸僵停很久，眼底泛起潮湿水汽。
“其实学校对挺好，看成绩不错，说学籍可以先保留，等以后攒够钱再回去念。就打好几份工，想快点把钱攒够，但是攒到半时候，……就有铃兰。”
何岸慢慢低下头，把脑袋埋进交叠胳膊里：“那点钱，拿来念书，就不够养她。舍不得她，只好不念。”
他尾音断在哽咽里，过很久很久，郑飞鸾才再次听到他微弱而颤抖嗓音：“郑飞鸾，把她养大，把她养大……就算自己这没用，也还是很努力地把她养大……说过可以，你看，没有食言……”
“家里当时欠很多债，要帮忙还。”他咬着杯沿，嗓音浸在热气中，听起来闷闷。
“还完吗？还要不要帮忙？”郑飞鸾关切地问。
何岸苦楚地笑下：“其实也没欠多少。哥哥跟当地个富商结婚，攀上姻亲，就替们把债还。”
“那你呢？债还清，也没回去上学？”
何岸脸色微微发白，许久，他才艰难地摇摇头：“没有。家里本来就不支持念书，出过事以后，就更不让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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