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几乎全灭,只剩屋隅盏孤零零纸罩灯,佝偻而吝啬,晕染着周围尺昏黄地。
夜晚深浓阴影中,郑飞鸾独自坐在沙发上,看样子是在专程等他来。有些搞笑是,郑飞鸾膝上坐着只圆滚滚大号玩偶——鹅黄色绒毛小鸡,脑袋上还顶半片壳。
从前,当他溺于痴狂情爱不可自拔时,就是这看郑飞鸾——他爱人啊,冷漠也好、鄙夷也好、震怒也好,都没来由地招人喜欢,直看也看不够。
可现在是怎回事呢?
他们信息素已经不契合,郑飞鸾为什还这样看他?
像拔草扯出团泥须,这个问题也扯出大大小小长串疑问:郑飞鸾真爱他吗?如果是真,那这份从天而降爱意又是从哪里来?是什促成他不可思议转变?
矛盾是,何岸不愿费心去想这些。
布老虎睡着,还无意识地咂咂嘴巴。
综艺节目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何岸担心声响吵到铃兰,便把她抱去卧室。
那之后,他没再回客厅。
他个人守在小床边,听着黑暗中孩子平稳呼吸声,抬头望望窗外勾冷月——郑飞鸾在客厅,他不想过去。
刚才几十分钟里,何岸其实直没能放松下来。只要和郑飞鸾在同个空间,脑子就乱糟糟,辨不清是什情绪,忐忑、厌恶、畏惧……似乎都有,又似乎都没有。
个权位过高Alpha,不爱他时会伤人,爱他,未必就不会伤人。想得再清楚再明白,还不如开始就躲远些。反正他避之不及,多是人趋之若鹜。
夜深,客厅聚会散场。
姑娘们三三两两结伴经过窗前,边兴奋地谈论着偶像与八卦,边陆续回到各自房间。
何岸想着该去打扫客厅,不能把活儿全丢给程修个人,又怕郑飞鸾还没走,便直等到庭院里无人走动才过去。
可是进门,程修并不在里头。
那会儿所有人都在看电视,唯独郑飞鸾在看他。
只看他。
他假装不知道,会儿逗弄铃兰,会儿与程修闲聊,然而每每余光往门口扫,哪怕是不经意,也总会与郑飞鸾视线撞上。Alpha如同静坐沉思者,单手托着下巴,目光热切,饱含欣赏,唇角时而流露出不自察微笑,仿佛何岸举动都值得他喜欢。
面对如影随形关注,何岸胆怯。
因为他明白这样眼神底下蕴含着怎样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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