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叨扰吗?
还是干脆去隔河酒吧买场醉,睡到天明,就此作罢?
郑飞鸾手搭在栏杆上,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良久,他终于走下楼梯,穿过庭院中央那棵桂
程修夹在两枚炸弹中间,试图先拆掉枚相对容易。
戴逍立刻赏他记冷眼。
程修拆弹失败,在心里狠狠骂句“白痴”,脚底抹油,溜烟儿逃离战场。
然而,刚浓起来火药味很快又散去。郑飞鸾按下怒意,平和地向戴逍解释来龙去脉,说渊江大雪封城,自己迫不得已才在这儿暂住晚,并且只住晚。戴逍这才勉强同意,但仍旧没给什好脸色。
郑飞鸾低头笑笑,半句话不多说,转身上楼去。
在远离城市小镇上,连时光都走得比平常慢——文青旅游札记上常这写。
郑飞鸾觉得这简直派胡言。
他中午入住,还想着等会儿有个漫长下午,可以与何岸开心见诚地谈谈,最好再拣些记忆中甜蜜片段修补修补感情。转眼暮色四合,连句像样话也没搭上,倒是和程修、戴逍都先后打过招呼。
程修见到他,就跟逃课学生半路撞见教导主任差不多,那脸条件反射丧气藏都藏不住——他们之间上司与下属关系是解除,可郑飞鸾长期树立下来威严尚在。
程修硬着头皮问声好,嘴角夸张地向两边咧到底,笑容生硬,脑门上仿佛用正楷题行:
Alpha之间关系向来过分敏感,类似雄狮,领地感极强,旦互相犯扰就容易起冲突。郑飞鸾入侵戴逍地界,而戴逍入侵郑飞鸾与何岸感情,按理说,郑飞鸾应该是更愤怒那方,但无可奈何,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同样也是更需忍耐那方。
从前他凡事不甘落人下风,现在想想何岸,竟也能破天荒地忍下敌意与挑衅。
西楼片月,星斗挂檐。
入夜,住客们陆续返回休息,楼客厅随之热闹起来,亮灯,开电视,隔会儿就爆发出阵欢笑声。郑飞鸾站在二楼走廊往下看,墙壁上五光十色变幻,大约是在播综艺节目。
何岸房间漆黑片,说明人不在里面,应该也在客厅。
烧香拜佛,求您快走。
戴逍则完全是另个极端。
郑飞鸾遇见他时候他刚从外面回来,捞着辆自行车跨进门,整个人大概是被谁惹急,浇滚油似点即炸。听程修说郑飞鸾要住这儿,直接把车“哐当”往地上撂:“搬走!”
郑飞鸾是什地位Alpha?他三十年没被人当面驳过脸,听见戴逍这俩字,脸色当场就黑得不能看。
“戴、戴逍啊,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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