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深连忙道:“去看看。”
他几步上楼,来到沈清弦卧室外,他手伸出去,虚敲几下才终于心横,叩响红木门。
“爸……”他这几年都不肯这样叫他,可如今想通,也不再逃避,他轻声问道,“你醒吗?”
屋里传来极
顾见深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可还是没能止住脆弱泪水。
它们冰冷地划过他面颊,坠地瞬间,仿佛是他心底最后丝希冀,被摔得粉碎。
天亮顾见深已经收拾好情绪,他要找沈清弦道歉,要好好和他谈谈,会做好他期待切。
孝顺儿子、听话儿子、优秀儿子。
他想要,他都会给他。
他连那样秘密都藏在心里,又何必再去拿性取向事惹他不快?
出国事也是,他虽然心底想得是永远离开他,可他该循循渐进,用正常方式、同任何成年儿子样远离父母,而不是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伤他心。
他很难过吧?自己手拉扯大孩子竟然喜欢男人,而且还想远离他。
他也很伤心吧?掏心掏肺给唯孩子全然爱,得到却是这些白眼狼似话语与行为。
顾见深靠在冰冷墙壁上,心中绝望与不安全被懊恼与悔恨给占据。
不飞升话……他们都会死在修真界。
他们已经错过万万年,又怎甘心就这样死去?
沈清弦宿没睡,第二天竟有些头晕。
按理说他这肉胎是很难生病,只不过这阵子为谢宏义事,他忙得焦头烂额好几天都没睡,昨天生气,晚上又胡思乱想大堆……禁不住忧思过重,免疫力降低,身体就撑不住。
病也好……
顾见深做好早餐,等好会儿都没把沈清弦给等下来。
他早就出门吗?
顾见深不太清楚,可又不敢去敲门。
又过会儿,顾见深看到前来接沈清弦司机。
司机问道:“先生还没起吗?”
如果沈清弦不想他离开,他就不离开。
他宁愿终日体会着被火烧被碳烤滋味,也不想让他有丁点儿难受。
他希望他是他儿子,那他就好好扮演这个角色。
努力做到他希望切,努力用这个身份去陪伴他,努力让他生快慰。
哪怕这会牺牲他生。
沈清弦没给自己治疗,只蔫蔫地躺在床上,想着找机会把周池叫来,演出“深情养父被气病”戏码。
沈清弦宿没睡,顾见深也是睁眼到天亮。
他很后悔,后悔得不知该怎办才好。
他忍这多年,为得是什?无非是不想沈清弦难受,不想惹他生气,可现在他又做什?
故意激怒他,故意刺激他,故意让他气到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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