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兆还是不说话。
雍理后槽牙痒,心里骂句“沉河蚌”,嘴上却温声细语地唤道:“子瑜你就给朕……给解解惑吧!”
沈君兆:“……”
反正屋里没旁人,元曜帝不要脸啦:“子瑜哥哥?”
沈君兆终究是转过身,面无表情看他:“……中秋宴似乎见过面,生得很是白皙漂亮。”
上次这生气……嗯,还是接任首辅那天。
雍理哪会让他走,他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却很知道该怎哄这样沈昭君——想想元曜帝也是心酸,明明自己中他美人计,被他戏耍,明明自个儿才是被他气到发疯,却还得服软哄他。
没办法……
谁让他心悦他!
罢,总归是用情至深得更凄凉些。
说罢也不等雍理出声,转身离开。
这无疑是失态,得亏殿里没旁人,要不准惊掉下巴——沈相这是在赌气吗?
惊,这是那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首辅大人吗!
是,真是。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只是仅有雍理见过而已。
雍理脸茫然,他立不立后关李擎什事?别说那少年,便是他爹李义海也左右不吧!
哦……他爹倒是想插手来着,被他给怼回去。
雍理道:“朕立后与否,与举之何关?”
沈君兆本来就冷冰冰神态,听到这个表字,瞬间又凉八度。
李擎,字举之。
雍理乍听之
雍理哄沈君兆招数倒也简单直白:坦白从宽,抗拒没有,面对闷葫芦最好法子就是倒竹豆:“先不说朕没想立后,便是立后也和李擎无关。”之前随口而出举之,赶紧纠正。
沈君兆没动。
雍理继续道:“李义海都左右不朕,李擎算什?”
沈君兆依旧不言语。
雍理绞尽脑汁道:“是朕迷糊,子瑜且告诉朕,这李擎到底有什能耐,居然能干涉内廷?”
雍理本能伸手,拉住他衣袖:“怎就生气?”
沈君兆眸色沉沉:“臣没有。”
雍理跟他厮混近十年,哪会不知他性子?
大雍沈家这位贵公子,是个平平淡淡假恭敬,超级无敌大别扭,有话不说真河蚌!
瞧他这样,分明是气到想杀人。
虽说少年未及冠,但已经下场科举,自然先取表字,便于称呼。以雍理身份,直呼其名也没什大不,反倒是唤声表字,更显亲昵喜爱。
不过见面,便从李擎成举之,还说与他无关?
前朝世族间还有个恬静风俗,丈夫会给刚及笄妻子取小字。
‘举之’二字是李义海取还是雍理赐?
思及此处,沈君兆心像被捅刀:“是臣多事,陛下早些歇息,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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