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并没特别问到什么。看到报纸,我老是担心。”
“你不必过分担心吧!我心里有底,没问题。”
“我说,”妻子改换了声调,“貂皮大衣的事,我跟边见说了。”
“糊涂蛋!”丈夫皱起眉头。
“那件东西给了亲戚恭子。边见劝我说,应当早点对接受大衣的人讲明,好叫她心里有数。”
“给您讲一下边见先生说的情况吧?”
“都说了些什么?”
丈夫用一块洁净漂亮的手帕擦掉沾在唇上的水珠。
“他说到律师先生家了解检察部门的动向去了。据律师先生当时讲,他们手里好像有搞垮检察部门的关键证据。”
“那是律师在虚张声势。”丈夫根本不感兴趣。
东西吗?”
局长的妻子没有吭声,只点了点头。然而,她还有件事无法对边见讲出来。接受的东西,不仅仅是貂皮大衣,还有用报纸包着的一札钞票。那是企业家留下来的,当时他悄悄地放在门口搁鞋的箱子上就溜掉了。
至于这个报纸包住的东西,她却违背自己的理智,将它用掉了一半以上。
田泽隆义近十二点才乘机关的汽车回到家里。妻子打开门:“您回来了。”
田泽默默地走进家中,身上散发出一股酒气。轮香子和女佣人都安歇了,家里只有走廊的灯亮着。
“边见这小子没说别的什么吗?”
“没有。”妻子的表情仍然有些不自在,“不过,虽然貂皮大衣的事跟他公开了,可是从土井先生那儿收到的用报纸包的钱,我却没有勇气向边见说出口。”
丈夫沉默不语。妻子又说:“哎,我说。那笔钱的事,怎么处理才好呢?”
“用了多少?”停了一会儿,丈夫细声问道。
“不,据说未必如此呢,边见先生是这样说的。和别人不一样,这是边见先生的话,所以还是可信的。”
“即使是边见讲的也靠不住。”丈夫爱答不理地说,“他讲到什么具体情况了吗?”
“那倒没讲。不过,据说律师讲得非常有把握。律师说,自己打出的杀手锏将使检察部门溃不成军。”
丈夫的眼神不禁为之一动,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硬要把这种事信以为真,也没有办法。你都向边见详细打听了些什么呀?”
田泽走进起居室,正脱外衣的时候,关好大门的妻子进来了。
“我说,”妻子叫了丈夫一声,“今天边见先生来啦。”
丈夫一声不吭,仍旧穿着西服,倦怠地坐在那里。酒味很大。
“参加宴会了?”妻子问。
丈夫并不答话,却说了句“拿水来!”妻子给他端来以后,他好像喝甘露一般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