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住宅搜查的时候,需要有家人在场。不过,根据本人的意志,即便不到现场,公务也可照常执行。
“没关系吧。”小野木说。这个讲法,与往常的语气大不相同。也许是听来觉得反常,上年岁的事务官仔细地观察着小野木的面孔。
“小野木检察官,您怎么啦?脸色好像很不好。”
其实,小野木已面无血色,讲话也是有气无力,近于发烧时的声音。甚至自己听起来都觉得空泛模糊。旁听者产生疑惑,自是在所难免的了。
“没什么。”他答道,“没有不舒服。不要管我,继续工作吧!”
的调查,在这起案件中,一部分企业家为了向z.府主管部门谋取方便,拿出了相当一笔金钱。结城这个集团把那笔钱接受过来,私吞了其中近半数的金额。
他们对企业家说已全部交给了z.府*员,再另要一份谢礼。这种做法简直心毒手辣到了极点。
至于受贿一方的z.府*员,只不过接受了微不足道的款项而已。
尽管明明知道企业家已经提供给z.府*员的金额,国会专门负责这一行业的某委员会的议员们,还要从企业家那里索取更大数额的酬金。结城与这方面也有关联。
就是说,依附于——甚至可以讲,必然依附于——这类贪污案件中的寄生虫,正是结城庸雄这伙人。尤有甚者,结城其人,与一个名叫土井的专操此业的惯犯串通一气,在这次贪污案件中,扮演了掮客方面的主要角色。从小野木本身的感受来说,这是他最憎恨的一号人物。
小野木为镇定情绪而吸起香烟,但手指头却在哆嗦。
“好的。”事务官竟连着回头瞧了小野木两次,才走出客厅。接下来又是一片沉寂。远处传来搜查物件的响动。赖子始终没再露面。小野木也不想到里面去,这整幢住宅,宛如处在真空之中。
小野木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事务官们在住宅内到处搜查的动静传进他的耳膜。那响动听起来好像很远,觉得
这号人物,偏偏是赖子的丈夫。这一发现使小野木失去了自我控制。小野木脸色煞白。
事务官们正在搜查别的房间。作为检察官,他必须要在现场。然而,他却迈不动脚步。由于过分吃惊,他独自畏缩不前地站在那里,好像保持这种状态便会使自己沉静下来一般。
他感到一阵耳鸣,整个思维都停止了,只觉得头昏脑胀。
客厅的门打开了,他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一看却是一位事务官。
“小野木检察官,”那位上了年岁的事务官说,“书房和卧室大体上都搜查完了。因为当事人不在,所以要求这家的太太到场见证,但太太不肯出来。我们打算搜查别的房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