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一直不肯看妻子的脸,口里说:“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明白点好吧?”
“您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机关里宴会多,这是以前就知道的。但我最近时常看到一些我们过去没有的东西。”
丈夫似乎有话说不出了。
“这是您的一种交际活动,所以不得不应酬。不过,令人担心的是,实业家们为了利用您的地位,正在进行活动。那是因为咱们家里不富裕呀。可是,我并不觉得那么紧张,每月从您手里接过的薪水,就已经很丰厚了。眼下的生活,与我们的身份是相称的。因此,那件水貂大衣,尽管您是一片好意,但从一开始我就看不顺眼。”
妻子直视丈夫的脸,眼里闪着光。
“为什么?”丈夫很平静。
“从一开始,我就对那件东西放心不下。我可配不上呢,漂亮过头了。”
“这话是挖苦人吧?”丈夫瞟了妻子一眼。
“不,不是的。我是觉得收下来不合适,请您明确地说吧。我好像又在问您前些日子那件事了,报纸上登出来的事,真的与您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这种区区小事,我能每件都负责吗?”
就送给他们吧,怎么样?”
听到丈夫这话,妻子吃了一惊。
“好。”只这样回答了一个字,她便不再做声地继续收拾衣服。
丈夫和妻子之间的对话中断了一会儿。丈夫吸着烟,妻子把叠好的衣物挂到西服衣挂上。
“我说,”妻子冷不防把脸转向丈夫,“那件貂皮大衣,出什么事了吗?”
“当真什么事也没有?前些时候报上登的那件事,您当真与它无关吗?”
“就
“这我就放心啦。”然而,从妻子的表情看她并没放下心来,“还是像您讲的,我尽快把那件貂皮大衣处理掉吧。那种东西放在家里,不是件好事。”
妻子讲得很明确。丈夫脸色有些尴尬。
“不过,我还是非常担心。总觉得您最近的样子有点反常。”
“你指的什么呀?”丈夫低声反问了一句。
“不知为什么,我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您一直是位出色的人,以前很穷,现在也并不那么宽裕。可是这一路走来,还是相当幸运的。轮香子也大了,眼看就该嫁出去了,现在正是非同小可的时刻呀。您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可就麻烦啦。”
妻子的目光直盯着丈夫的脸。丈夫把两眼回避开了。
“没什么。”声音与烟气一起吐了出来,“没有什么事。”
“可是,怎么突然讲起这件事来了?”
“不过,看来你也不中意,又不想送给轮香子。所以,把它处理了好吗?这会儿刚想到,才这样说的。”
“不,不是这么回事吧?把它送到别处去,是不是对您会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