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赖子把头从他膝上稍稍抬起来,“您早就察觉吗?”她声音很低,眼里还含着泪水。
“说‘知道’也许更为恰当。”小野木答道。
“也认为,”赖子声音更低,“小野木先生早已察觉到这点。”
风吹断外面树木,那声响好似把空气撕裂般。雨下得越来越大。
赖子又稍微加重语气说:“用不着再讲自
小野木没有马上回答,咽口唾沫才用嘶哑声音答道:“能。”
和预感到某种恐怖来袭时样,他心跳得更厉害。赖子事先说出要“心平气和”,这确是她素常讲话方式。
“……”
又阵狂风吹过。
小野木以为是风声打断赖子话,其实并非如此。
全部真情,好像更能使自己心情承受得住……
电灯熄灭之后,整个房间漆黑团。然而,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还有束微弱光。尽管不知它来自何处,而且弱得不足以称之为光,但小野木眼睛能够看出自己膝盖上所承受重量轮廓。朦胧可辨白色,是赖子背上衣服。
她正在颤抖,这当然不是用眼睛看到,而是小野木腿感觉到。赖子啜泣着,全身重量都投靠在小野木腿上。
外面,风声大作,雨势更猛。女佣人先前来送蜡烛和火柴时候,说怕,bao风刮进屋子里来,临走时顺手关上玻璃窗外木板套窗。木板套窗不停地震动,发出,bao雨拍打在上面声音。外面还有喊叫声音。
小野木纹丝不动。微微颤动是赖子身体,而且越来越厉害。
“,有丈夫。”
这声音听起来不是在坦白,而是在向小野木正式公布消息。
赖子仍是双膝整齐地跪坐着。倒向小野木,只是伏过来上半身。小野木早有预料,赖子拒绝换上旅馆衣物,正是为这句坦白。而且他心里也清楚,离开东京时候,赖子就已经作好思想准备。
“这个问题,”小野木说,“早就想象到。”
在接受赖子宣告那刹那,直使小野木心脏剧烈跳动恐惧心理消失,代之而起,是想爆发出未曾预料恸哭。
小野木知道赖子要说什,自己心也在发抖。这位平时总是从容不迫女人,还从未如此反常失态过。小野木在等待赖子啜泣化作语言。
蜡烛没有点燃,仍旧放在桌子上。如果点亮话,赖子肯定会请求立即把它灭掉。
阵狂风呼啸而过,把整栋房屋吹得摇晃动荡,风声过后,赖子呼唤声“小野木先生”。
声音好像从喉咙深处发出来,但讲得很清楚。
“您能心平气和地听讲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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