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代完全想象得到,用怜惜眼神
信代说着,将喝空啤酒罐扔进垃圾箱。
最终,由信代和阿治两人负责送有里回家。
信代如果不主动提议话,阿治恐怕会找出各种理由,让这个素不相识女孩在家里留宿夜。这对全家来说都是危险,信代冷静判断。
“就让她在家里留晚有什关系。也不知道她家里人让不让她进门。”
信代十分清楚,阿治说这话不是出自同情。退万步说,就算出自同情,也完全不存在责任心。
眉头。祥太嘴里塞满可乐饼张望着。初枝用手抚摸下那些乌青块。有里身体躲避着。
“痛吗?”
有里摇摇头。情况大致清楚。
“伤痕累累。”阿治听初枝这嘟哝,看着信代。
(怎办?)
这就是这个男人个性,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改变。信代这想,所以也决定这做。这种事情循环往复,就是阿治迄今为止人生。换句话说,在他心里从来不存在用对昨天反省来保证今天,用对明天展望过完今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就够。说白,他就是个孩子。如果真是个孩子倒也罢,问题是将近50岁人,不管日子是怎越过越窘迫,他依旧每天重复着“今天”,这种典型顺着山坡往下滚生活已经持续10年。信代也在这10年中,陪他起不停地往下滚。
即便日子过成这样,信代还是没有离开阿治,那是因为如果没有她,这个男人定会变得更加无可救药。这是信代自负。假如要称之为爱话,也可以说是爱个变种吧。然而,从通常意义上而言,这种爱让她离幸福越来越远,这也是事实。假如还存在另个让信代对阿治不离不弃理由话,那就是和信代过去遇到男人相比,阿治算是最靠谱。
“这种男人哪里好?”
信代记得和初枝坐在套廊上时被这样问起过。她情不自禁地说实话:“他不打。”两人四目相对笑起来。
“不打人男人多去。”
阿治用眼神询问信代。
有里脸色很差,确切地说是面无表情。这是来自她自保护本能。通过封闭自己感情,来防止自己所处环境和所受对待陷入更大危机。信代只需看女孩眼便全都能明白。
信代坐在厨房里堆满东西餐桌上,从高处注视着全家在起居室吃乌冬面。她总是个人在厨房吃饭,所以今天也不是特例。可是看到女孩矮小背影……不,她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个背影,信代发现自己今天打心底里就想背过脸去。
信代避开阿治目光,端着锅站到洗碗池前。
“110找来之前先把她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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