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没法再回到原来的生活,只能在底层沉沉浮浮、起起落落。
“啊,泡茶啊。”
大辅站起身,去给在厨房中泡茶的信子帮忙。
哥哥在公立高中毕业后,就直接去街道上一个小小的房地产公司上班了。
良多却成功逆袭。他进入了地区第一名的公立高中,在那里取得了最优秀的成绩,作为奖学金生进入成华学院大学的建筑系。
的客户,很有些名声。就在那时,良辅离婚了。原因没有说。只是某一天,良多从学校回来后,母亲就不见踪影,父亲也根本没打算好好解释,每晚都喝得烂醉而归。良多等人也没法过问。过了差不多半年,新的母亲出现了,就是信子。大辅倒是很快就跟温柔又漂亮的信子亲近了,良多却死活不肯接受她,但也没有反抗,只是不肯接受罢了。
仿佛再婚就是一个转机,之后的走势就开始不对劲了。家里的电话一天到晚响个不停,有时候深夜里电话都不停地响起。父亲几乎不着家,良多好几次看见信子对着电话不停地道歉。
良辅接二连三地投资失败。为了翻盘,他又开始更大的赌博,但也失败了,不仅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最后,他如深夜潜逃般灰溜溜地搬到了八王子住。
良多和大辅都转到公立学校上学,之前学的特长也只能放下。家里的那架钢琴令他魂牵梦萦,始终难以忘怀。但是,连四个人生活都嫌挤的狭小公寓,房间里是无论如何也腾不出空间的。
那是良多小学四年级的时候。
良
事后,良多想过,那时倒不如来场真真正正的深夜逃亡。
搬家当天,良多最后一次来到成华学院。班主任是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她表情沉痛,声音低沉,宣布道“野野宫同学因为家庭缘故要转学了”。仅此一句,良多便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坏人”。关系好的朋友、关系不好的同学、关系不好也不坏的同学,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异类般的眼神看着良多。有好几个还笑了。他们并不是在取笑良多,大概只是在跟朋友嬉闹而发出的笑声。对他们而言,良多要走的这件事,根本无所谓。
良多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就要从这些他一直视为同伴的学校同级同学中脱离出去了,那其中有些人分明比自己要“愚蠢”得多。然而,却不是那些人,而是自己落伍了,就是这般没有道理可讲。
良多由此体会到了超乎自己年龄的痛苦。然而,也是这痛苦让良多成长。
父亲虽然在各行各业的公司中辗转上班,但只要炒股挣了钱,就会马上辞职。这些钱也很快就因为炒股和赛马被挥霍殆尽。然后他又开始找工作。他每次换工作,都会因为通勤而搬家,如此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