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回来啦。”庆多接过良多手里的外套,朝客厅跑去。
庆多已经泡完澡,换上了睡袍,戴着绿亲手织的毛线腹带。他睡到半夜总要蹬好几回被子,保暖的腹带便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庆多把外套放在餐桌旁的椅子靠背上后,便迅速占据电视机前的领地,继续他的保龄
“是爸爸?”
绿询问了一句,庆多却默不作声。如果是良多以外的人打来的电话,庆多就会一言不发。绿擦干湿漉漉的手,拿过电话听筒。
“您好。”
一个从没听过的男性声音以格外殷勤的语调开始自我介绍。不是推销产品的。绿有些不安,换了只手,把听筒紧贴着耳朵。
从总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出发,若是走首都高速公路,周末只需要三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家。而且良多对于规避拥堵的走法早就烂熟于心,即便是工作日,通勤时间也就一个小时。所以就住在市内而言,这样的区间算得上是轻松惬意的。
爸的“置工作于不顾”。
“十分之一的通过率,真的很难呢。”
绿一边在最新款的一体式厨房的深水槽里清洗着土豆,一边用肩膀把手机夹在耳边,与独居在前桥的母亲通电话。说话的声调略微带着些故乡群马的口音,只有同乡人才分辨得出来,根本算不得是方言。
“我最开始想的是公立也行。但良多说,与其事后辛苦,倒不如现在努力一把还轻松些……嗯,我现在也觉得幸好加了把劲。但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呀!”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家中固定电话的来电铃声。
良多驱车爬上自家公寓前的斜坡。从坡下朝坡上看,一座地上三十层的公寓大楼高高耸立。在这本就是几乎没有高层大楼的地段,更是格外显眼。
公寓的停车场在地下,停车场内排列的尽是些国内外的高档车。良多把车停在一个角落,用专用的钥匙打开了电梯入口的门。
间接照明把电梯间照得柔和明亮,通向电梯间的通道上铺着黑色大理石,皮鞋敲击在大理石上发出“咚咚”的脚步声,令人身心愉悦。
良多钻进电梯,按下了二十六层的按钮。
从房内打开客厅门锁,是庆多小帮手的工作之一,只是参与这一工作的机会很少。大部分时候良多回到家时,庆多已经睡了。
与厨房连成一体的客厅地板上放着一个坐垫,一直坐在坐垫上玩游戏的庆多站起来,朝放在厨房柜台的分机走去。
“是爸爸。”
绿点点头。良多很少直接打家里的固定电话。绿心中略有些不安,是不是有什么事呢?她跟母亲说了句“我再给你打电话”就挂断了。
“喂?”
没等绿去接,庆多已先拿起了面向客厅摆放的柜台上的分机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