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她耳边响起人声音,带着戏谑地问她:这模样太丑,不如做个琉璃美人吧?难怪那人有此说,她委实难看紧。璇玑苦笑声,眼中似乎又有泪水涌出,万般不甘,千分委屈,最后还是擦擦眼睛,深深吸口气。
亭中两人似是喝酒喝到尽兴之处,不知笑谈些什,白帝口喝干杯中酒,笑着笑着,突然叹口气。身边那人心思玲珑,立时便猜出他心事,当即安抚道:“如今两界交战,君心中忧虑,何不与吾分担?”
璇玑
层层纱帐坠下,香风袭过,将她长发盘卷而起。琉璃盏中那团冰冷五彩火焰灼灼跳跃,散发出夺人光芒,像是要将人神魂都吸进去般,周围切都暗下来,犹如浓墨黑夜。
璇玑极力想把眼神从琉璃盏上移开,然而那上面似有神力般,无论她怎样用劲,目光竟半点也移不开。恍惚中,只见双手从黑暗里伸出来,微微发着白光,像只巨大白蝴蝶。那双手里抓着根细长铜击子,高高扬起,作势要敲下来。
璇玑大惊失色,急道:“不可以敲!”
她还是说迟,那铜击子轻轻敲落下来,刚好敲在琉璃盏边缘,发出清脆“当”地声。她心头震,奇异是,并没感到任何痛苦,只觉眼前阵狂风刮过,瞬时就迷眼睛。她急忙抬手捂住脸,耳边只听风声不绝,犹如鬼哭狼嚎。
不知过多久,风声立绝,璇玑犹豫着放下袖子,眼前陡然大亮,却见周围景色十分奇特,条银光闪烁宽阔长河将两岸分开,河对岸是茫茫荒漠,雾气笼罩,杳无人迹,她所在另边却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分外美丽。
那条宽敞银河更是奇异,其中水竟然是凝滞,远远地,河边有个木头搭成桩子,上面系着叶扁舟。璇玑走过去看,却见那扁舟并没有船底,就这样轻飘飘地浮在凝滞水面上,动也不动。
这幅景象对她来说,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璇玑犹豫着走段路,只觉山路崎岖盘旋,满眼都是青翠之色,上段,忽然听见有人说话,她急忙要躲,然而转念想到这是过去景象,没人能见到自己,便放下心来,循着人声走去。
山路上建着座玉白凉亭,宝光四射,璇玑眼便看出那是用整块玉石雕琢而成,典型天界手笔,只有他们才会这般穷极奢侈。
亭中两人对坐,人着白衣,丰神俊朗,神采飞扬,正是当年白帝。另人……璇玑揉揉眼睛,只觉恍惚片,怎样也无法看清那人模样,隐约中,却觉那人身量极高,遍体赭红,十分狰狞,想来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这定是曾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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