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将药汁送到唇边,正要狠心饮而下,眼前突然浮现出璇玑脸,笑吟吟地看着他,柔声道:司凤,们会永远在起。
他心中忽然痛,像被蝎子蛰下,麻麻痛感圈圈蔓延开。那其中似甜、似苦、似酸、似爱、似恨、似怨……竟是万种味道横陈。他曾谨慎又羞涩地告诉她:世上还有更好人。可是现在他却要选择离开她。
他们两人,究竟是他对不起她比较多,还是她对不起他,此刻已经是纠缠不清,分不出输赢。
禹司凤想很久很久,终于还
过很久,屋子里还是片死寂,没有人说话,只有大宫主粗重压抑喘息声,阵阵。禹司凤静静看着他,微蓝晨光下,大宫主脸模糊隐约,下颌处轮廓分明,他微微侧着脸,鼻梁挺直。
禹司凤低叹声,轻道:“真是个傻子,爹,你侧脸岂不是模样。竟到现在才发觉。”
大宫主掌拍在桌上,跟着桄榔阵巨响,桌子硬生生被他拍成碎片,散地。他厉声道:“是柳意欢那老贼告诉你?!他违背誓约!他什都说?!”
禹司凤低声道:“不,他什也没告诉,是自己猜。猜对,是不是?其实……你是亲爹。”
“不要说!”大宫主厉声喝止,深深吸几口气,终于渐渐恢复平静。半晌,他才低声说道:“这事你以后也不许再提,今天就当作没听见。解药放在这里,要不要喝看你自己。你现在已经长大,也到应当承担责任时候,好好想想什才是自己应当做,不要让失望!”
他转身就走,禹司凤在后面急道:“爹!当年究竟发生什事,你不能告诉?”
大宫主顿下,又径自往外走,面沉声道:“不要叫这个字!莫忘这里是离泽宫,你是徒弟,如此而已!”
禹司凤吸口气,在床上怔怔坐半晌,缓缓低头看放在案上药。天色已然大亮,药汁在晨光中泛出种珠宝般晕目光芒,宝石样蓝色,漂亮得像个梦——让他忘记所有情仇爱恨梦。
其实大宫主说得对,他已经到应当承担责任年纪,很多事情不可以随着喜好来任性。离泽宫等于是他家,他可以因为自私,抛弃整个家庭吗?要做自己喜欢事情,永远开开心心,那是璇玑孩子话,人活在世上,本来就不可能事事开心。
他轻轻捧起那个碗,药汁缓缓摇晃,其色溶溶,不知为何令他想起许多前尘往事。与她相识、相伴、相离,不过是短短五年事情。可,五年仿佛就度过他生,他生命中所有能够燃烧力量和感情,都在五年里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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