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忽然深深吸
口气，咬紧嘴唇，像是做什
决定，忽然抽出断金用力朝自己脖子上抹去。何丹萍惊叫声，飞快地夺下断金，然而那利器还是将她脖子割伤，鲜血大片大片地涌出来。她软软瘫在何丹萍怀里，周围闹哄哄
，无数个人在叫喊，在奔跑，在说话，她似乎什也听不到。
有人
：“
来。”和阳点点头，又道：“这孩子只怕有危险，先喂他吃回天丸！”
玲珑听回天丸三个字，脸色更是苍白。她知道这种珍贵丹药，少阳派不精通药石之道，回天丸是点睛谷炼出来灵丹。只有受重创，快死人才会吃来吊口气，缓上缓。她忽然觉得自己怎也停不下颤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抖得犹如筛糠样。
他会死……他会死！钟敏言会死！她脑海里不停浮现这个可怕念头。就在刚才，他还笑嘻嘻地说今晚去提亲，他们两个永远也不分开，怎忽儿功夫，他就要死？怎会这样？
“玲珑……”钟敏言痛晕过去，又痛得醒过来，目光散乱，嘴里喃喃念着她名字，“……罪有应得……违背……那个誓约……所以……才有今日……”
和阳皱眉轻责：“不要说话！”然而无论怎涂药，那血都止不住。褚磊把回天丸当作糖豆样，股脑塞进他嘴里，可是点用也没有。他脾脏被那剑刺破，内脏旦严重破裂，他是再也救不活。
玲珑茫然地想着他说话，违背誓约……她思绪仿佛回到无忧无虑孩提时代，那天她和钟敏言赌咒发誓，他说：若是有天离开少阳派，就罚满嘴牙齿被打落，做个没牙老公公！说完，他俩孩子气地勾胳膊。
没牙老公公……不，他没做成没牙老公公，他是要死！死！死！玲珑脑子里万般噪音哄然作响，似是有什东西下子断开，紧跟着万籁俱静。
“不好！”和阳见钟敏言气息渐弱，目光散乱，显然是要去样子，急忙按住他头顶，将真气渡过去，“这孩子伤势太严重！而且拖太久，掌门，没办法……”
后面声音，玲珑再也听不到，她怔怔看着躺在地上钟敏言，他脸色灰白，然而双眼却似燃烧火焰，死死盯着她，仿佛刚刚才认识她，刚刚才炽烈地爱上她这个人。那双眼眨眨，忽然有亮晶晶东西流出来，他低声道：“玲珑……你忘吧……”
玲珑见他眼睛渐渐闭上，只觉整个世界也在渐渐死去。她轻轻叫声，手足无措，像个迷路孩子，孤零零站在那里，无处可去。所有人都忙着替钟敏言止血，要就是看着璇玑，怕她出什异常状况，没人来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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