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见他眼底有两只大大
黑眼圈，满面难掩疲惫，还要装作无所谓样子嘲笑她，刚刚那些到
嘴边生疏客气话，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眼里有些发热，她故作自然地别过脑袋，极低地道谢，只怕蚊子也未必能听清她说些什
。
“说什呢？大方点说！”傅九云
夜没睡，天亮时候见她不疼，好不容易睡小会儿，又被她弄醒，脾气便不大好。
覃川涨红脸，咳两声，本正经地说：“
……是说，愿意献身报答九云大人大恩大德……”
傅九云把她从头到脚打量遍，鄙夷地哼声：“迟！你想献，大人还不想要呢。醒就赶紧给起床！要睡觉。”
覃川手第二天就完全好，脱下纱布把手洗干净，怎看都比以前好用，连她五岁时候淘气因摔下台阶旧伤疤都没。
傅九云摩挲着她脸颊，伏在床头根根数她在月光下稀稀疏疏睫毛，像是看痴。
覃川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候，天已经大亮。阳光刺着眼皮，很不舒服。她呻吟声，想翻个身，谁知身体动，却碰到个人。
她大吃惊，这才突然发觉自己身后躺着个人，而且还伸着胳膊从后面抱住她。
她急忙撑着床板要起身，冷不防那人手把抓住她手腕，傅九云声音在头顶有些疲倦地响起：“你指骨还没长好，别乱碰。”
覃川只觉全身血都在往脑子里冲，结结巴巴说道：“九……九云大人！小怎……您怎……”
她感激涕零地给傅九云磕好几个头，眼泪汪汪地献媚：“大人您就是再生父母呀！小穷二白，什也给不起您，只有给您做牛做马！”
傅九云正忙着查阅宝库记录，随口道：“起来，大人看不惯你这德行。只要你别再把大人院子弄得稀巴烂，就谢天谢地。”
傅九云打个大呵欠，放开她坐起来，声音懒洋洋：“好，既然醒就自己注意吧。只要别乱动，别磕着碰着，明天你手就和以前样。”
覃川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跨过自己，下床穿鞋，浑身衣服都皱巴巴，头发也凌乱地披在背后，全然不见平日里爽利模样，倒有几分邋遢。
“喝茶？”他端着茶壶问句，覃川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点头，然后就看着他端杯茶水送到自己唇边。
“啊！”覃川猛然反应过来，连连摆手，“小……小只是个杂役！哪里配让您这样做？小自己来……自己来！”
傅九云懒得理她，托着她后颈，小心地喂杯水，这才带着淡淡讥诮说道：“该客气时候不客气，不该客气时候瞎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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