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都笑而顾她,嘉庆子惊觉自已失礼,忙红着脸向欧阳修请罪,欧阳修却和颜对她说:“姑娘高见,但说无妨。”
在他鼓励下,嘉庆子踟蹰着,陆续说自己看法:“风吹得这样猛,但这只白鸥还是要逆风而行跑回去,定是那边有它伴侣。又或者,风波险恶,棒打鸳鸯,它们本来就是被狂风吹散。逆风而行很艰难,但它还是记挂着它伴侣,极力尝试跑回伴侣身边,那忧心忡忡模样,不就是离恨表现?”
这话听得心有所动,而公主也立即让人传画给她看,看后幽幽叹,对崔白多有褒奖。其余人也盛赞崔白,崔白摆手,转身对嘉庆子长揖道:“本是信笔涂鸦,全仗姑娘妙论,为拙作增色不少。”
嘉庆子低首轻声道:“哪里,先生大作,以前在公主身边也见过些,十分钦佩先生才思功力,还恨自己口拙,不能形容万呢。”
崔白微笑道:“公主自幼通览迷阁书画,姑娘耳濡目染,必也见过许多珍品。崔某不学无术,作画也是毫无章法,连画院都将扫地出门,这些涂鸦之作,本难登大雅之堂,更不堪受姑娘谬赞。”
嘉庆子摇摇头,道:“未必要符合画院规矩才是好画罢。院体花鸟虽设色明艳,大有富贵气,但看上去却呆板得很,花儿鸟儿都像是乖乖地呆在某处摆好姿势以备画师们描绘。而先生画就不是这样,例如这幅竹鸥图,无论是禽鸟花竹,都大有动势,呼之欲出,就像是神仙手指,让流动景象定格。而且,看这个画面,还能让人联想到之前之后发生事。先生画中是有故事。”
这席话令崔白有些惊愕,讶然凝视嘉庆子良久,直看得她惴惴不安起来,很忐忑地对他道:“没有学过画,都是胡说呀。若有说错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崔白这才转眸,与相视笑。见嘉庆子兀自在紧张地观察们表情,遂含笑安慰她:“你说得很好,确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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