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跟国舅夫人解释过,公主下降,无此仪制。”梁都监问韩氏。
韩氏叹道:“当然说,但她笑着说,她万万不敢质疑公主节操,只是民间习俗如此,也是李家家规,此前为驸马哥哥娶嫂子,也都是这样做,公主既然嫁入李家,按李家家规行事,并不为过,就算官家知道,应该也会应允。说完,硬塞在手中,说声她明天来取,便走。实在不知该怎样做,便只好来找你们,请你们出个主意。”
也相信她此举并非质疑公主节操,而只是借此逼宫,给公主施加压力,希望造成既成事实结果。但以公主性情,又岂会甘受她摆布?
于是,开口对韩氏道,“不能让公主知道此事。她必会认为这是对她侮辱,若因此与国舅夫人伤和气,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梁都监沉吟着,道:“国舅夫人已明令把白绫置于婚床上,若不这样做,她定会反复要求,甚至亲自向公主提出,若不先跟公主说明,届时事态恐怕更加难以收拾。”
边走边想,他还真是个聪明孩子。
很明显地,公主与驸马第二夜也是这样过。翌日公主侍女窃窃私语,甚至笑说地上太凉,不如给驸马搬个软榻搁在公主房间角落里。
关于公主这闺房中细节以不可思议速度传开,成宅中内人侍者主要话题。当然,最关心这对新人相处状况尚不是他们。
“国舅夫人在后院数落驸马呢。”午后张承照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向报告他看到情景,“说他乾纲不振,连老婆都不敢碰,真不是男人。说得冒火,还伸手去拧驸马耳朵,嗓门也越来越大,听得周围小丫头们都偷偷地掩口笑。”
迟疑着,向他提个问题:“那驸马是何反应?”
他说自然也有道理。惟有叹息:“但要将这事跟公主说明,谈何容易
“嗨,咱们这李都尉是个闷葫芦,还能怎样?”张承照笑道:“无非是捂着耳朵味低头听老娘教诲,半天没吭声。”
杨氏与李玮虽是母子,外貌与性格却都大大不同。李玮朴陋敦厚,杨氏却是面尖唇薄,目中透着几分精明气。李玮全盘接受公主切安排,而他母亲对此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这个猜测很快得到证实。这日晚膳后,与梁全正在商议公主与驸马三朝复面拜门时礼仪行程,韩氏于此时进来,取出段白绫,低声告诉们:“这是国舅夫人刚才交给,要铺在公主床上。”
与梁都监相视眼,时都无语。
虽然身为内侍,却也听说过这种在婚床上置白色布帛,以验视新妇贞洁习俗,可这细节并不适用于公主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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