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则，”他盯着曹评，用
种抑制过
低沉声音向张先生下令，“出去，找两个皇城司人进来。”
他意思是唤皇城司侍卫过来，把曹评押下治罪。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朝他下拜，恳请道：“切莫让外人进来，否则公主清誉将毁于旦。”
张先生亦向他躬身，劝道：“陛下，现二府宰执与众文臣皆在国子监中，若陡然召皇城司中人入内，群臣必会问明因由，此事传出亦必惹物议，台谏会群起弹劾，追究相关者罪责，将来殃及恐怕不仅仅是公主与曹公子二人。”
今上不置可否，而胸口明显而徐缓地起伏着，像是在调整呼吸，竭力避免怒火爆发。
他们为何会在这里？是听见
御屏后与嘉庆子对话，还是适才匆匆出外异常举动引起他们怀疑？
这些疑问在脑中闪而过，但已不及细想。朝今上下跪，向他投去恳求目光，不过，不是为自己。
今上毫不理睬，阔步从身边走过，猛地从公主与曹评手中抽出手卷，扬手，“啪”地声，掷砸在侧书架上，手卷随即重重坠地，发出声响在这原本幽暗宁静藏书之所中格外惊心。
这起突发事件令那对年轻恋人有短暂愣怔，旋即反应过来是曹评。他迅速跪倒在今上面前，拱手道：“姑父，今日之事，是臣唐突，与公主无关。臣甘领任何惩罚，但请姑父勿责罚公主。”
公主上前两步，然后下跪，有意无意地略略遮挡住曹评，对父亲说：“爹爹，不关他事，是女儿约他出来。”
张先生见状，又轻声建议：“现在，胡夫子应该继续讲经，陛下请回讲殿罢。若离席久，会有人四处寻找。”
今上仍沉默着，片刻后，终于开口，对曹评道：“现在不处罚你，是因为暂时没想到，什
样刑罚才足以惩戒你罪过……你好自为之。”
“是……”曹评勉强牵出个暗淡笑容，伏拜，“谢姑父。”
今上此前直待曹氏族人不错，特许曹评等人私下对他行家人礼，称他为姑父。但如今，听曹评再这样唤，倒又引起他别样情绪。
“姑
“你约他出来？”今上冷问，“怎约？”他转首顾，又问：“是你？”
尚未开口，张先生已从旁为辩解：“陛下，若是怀吉代为公主牵线，适才他外出找公主，神情不会如此焦虑。”
公主亦出言护：“跟怀吉无关，他根本不知道这事。”
今上似乎也不想把关注重点引到身上，他眉头微蹙，双唇紧抿，寒冷目光复又回落到曹评脸上。
注意到他双耳已尽红——他愤怒之极时，便会有这样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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