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公主已经回答。”当这声音响起时候,其实与其余所有人样惊讶:个微不足道小内侍,竟然两次擅自插言讨论后宫疑案,哪来胆量?
可是既然已经开口,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昔日赵飞燕状告班婕妤祝诅,汉成帝考问婕妤,婕妤回答说,‘妾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修善尚不蒙福,为邪欲以何望?若鬼神有知,不受邪佞之诉;若其无知,诉之何益?故不为也。’臣斗胆,猜适才公主所说‘不会做’,与班婕妤‘故不为也’之意是样。”
说完,但觉公主侧首凝视,与她目光有瞬相触,但觉她眸光闪亮,浅浅浮出层笑意,霎时两颊热,深垂首。
众人时皆无言。须臾,才听俞婕妤笑而赞道:“好个伶俐小黄门,说得真有理呢,必是这样。”
皇后颔首微笑,苗昭容与张惟吉也和颜悦色地看,惟张美人越发恼怒,直视斥道:“你把比作赵飞燕?”
除张美人外,殿内听到适才所言人皆面露微笑。张惟吉遂将此前原由解释遍,苗昭容闻后转顾,眼中颇有感激之意,俞婕妤亦舒口气,与苗昭容相视而笑。
张美人按捺不住,复又起身,指着地上人偶厉声问公主:“这个针扎人偶又怎说?为何会正好出现在你去后苑之后?”
公主蹙蹙眉,微微侧过脸去,毫不理睬。
张美人却不收声,索性拾起人偶,直送到公主眼前:“素闻公主敢作敢当,怎如今却又声不吭?”
公主双唇紧抿,始终当她是透明。张美人继续紧逼追问,皇后见状劝公主道:“若此事与你无关,你就与张美人解释下罢。”
愣。起初只想为福康公主辩解,所以引用班婕妤之事,本无将张美人比作赵飞燕之意,但如今看来,很难解释清楚。
好在此时外间内臣传来个消息拯救:“官家醒,要见福康公主!”
殿中宫眷纷纷起立,皇后携福康公主手,说:“走,去见你爹爹。”二人当即离殿,苗昭容与俞婕妤紧随其后。张美人怔怔,也连忙搂着女儿赶去。
殿内其余人等也逐渐散去,呆立原地许久,见无人再管,才
公主咬唇垂目,良久,才吐出四字:“不会做。”
“不会做?”皇后语气温柔,意在诱导她多作解释,“不会做什?”
这次公主却不肯再说。苗昭容看得心急,从旁连连劝她回答,公主仍言不发。
皇后无语,张美人脸怒色,苗昭容劝会儿,见殿中人皆不说话,显得自己劝导之言尤为清晰,连忙收声。殿内又沦入阵难堪沉默。
最后打破这沉默,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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