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从未坚定地守住过自己的原则。在威斯敏斯特,有时候跟这些人吃个午饭,被大家看到,也是有好处的。但不要太频繁了,不然他们可能会认为你是个“假正经”。
六月二十二日星期二
接到厄克特在圣詹姆斯俱乐部举行午餐会的请帖时,奥尼尔先是有些受宠若惊,接着欣喜若狂。党鞭长先生过去从未对党派的这个宣传人员表现出过度的热络。但现在,他在请帖上“说”,要一起“庆祝您在整个选举活动中为我们做出的卓越贡献”。奥尼尔认为,这预示着他在党内逐渐声名鹊起,就要节节高升了。
真是一顿他妈的好饭,连边边角角用的都是好料。奥尼尔和平常一样过度紧张。赴宴之前他还喝了几杯万能的伏特加来壮胆。但这完全没有必要,午餐会好酒不断,两瓶七八年的大宝庄红酒和几大杯干邑白兰地让这个嗜酒如命的爱尔兰人非常满意。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太多话,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总是这样,但他控制不住。过去厄克特总是让他紧张,党鞭长先生给人的感觉总有些冷淡矜持,而且有一次还听到他说自己是个“搞营销的跳梁小丑”。但他确实是个很善于细心倾听的主人,就算面前这个人控制不住地高谈阔论。现在两人坐在小隔间巨大的裂皮扶手椅中,旁边是斯诺克桌。没人来玩斯诺克时,这里安静又无人打扰,是会员与客人谈话的好地方。
“跟我讲讲,罗杰。现在选举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你还打算待在党派内部吗?你这样的人才走了,我们可担不起损失。”
奥尼尔的脸上绽放出又一朵胜利的微笑,踩灭了正在抽的烟,希望能很快得到一支上乘的哈瓦那雪茄。他向午餐会的主办人保证说,只要首相需要他,他就一定待着不走。
“但你怎么生活呢,罗杰?我这样说可能有点儿太莽撞了。但我知道党派对雇员一向吝啬,选举之后钱一向更紧张。未来几年日子可能会很难过。你不会加薪,预算也会被削减。总是这样的,我们这些政客啊,典型的鼠目寸光,只知道看钱说话。外面肯定给了你很多好的去处,你难道不动心?”
“这个嘛,生活不总是轻而易举的,弗朗西斯。正如你猜测的那样。薪水的确不多,你明白的。我选择在政坛工作,是因为我真的为之着迷,希望能成为其中一员。但如果预算被削减了,那可真是悲剧啊。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呢!”他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双眼放射着光芒,但考虑到厄克特刚才那番话,眼神里又有了点慌张和骚动。他拿着酒杯,变得有些坐立不安。“我们现在就应该开始为下次选举做准备了。特别是在那些荒唐的谣言满天飞,说什么党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