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陛下,此带何来?”皇帝道:“是从他家中抄出来,还是他家人指认,听说藏得隐秘。”
定权道:“家里人指认?这说,头次没有抄到,那是几时抄第二遭?”皇帝道:“朕说过,你不必以为朕真昏昧,事事都要把你兄弟道扯下水。内府有登记,带上有款识,这个是他造不得假吧?”定权缓缓颔首,木然道:“既如此,臣言无辜,陛下亦定然不会采信。”皇帝道:“这说,你记得此事?”定权道:“臣刚刚记起来。”皇帝道:“那你还记得你将御赐之物转赠给这个小臣时候,说过些什?”定权道:“臣时兴起,随手赏他,并没有多想,也没有说什。”皇帝道:“时什兴起?这是玉带,不是别东西——是只有朕和你才能用,就是你兄弟有,也得是朕特赐。不过如你言,就算大不合情理,若是光风霁月事情,他又何必隐藏?”定权以手抚额道:“臣不知,陛下是真相信臣有谋反之心?”皇帝道:“你只要说得清楚,朕就不会相信。”定权道:“陛下不惧宽宥狼子野心,明目张胆弑母;却要担忧捕风捉影,子虚乌有弑父。这样话,臣也说不清楚。”
皇帝点头,欠欠身子,抬手掌重重批在他面颊上,凌然喝斥道:“现在你清楚些?你说朕亲鞫,那就算朕亲鞫。朕不过是要提醒你,届时当着外人面,休再扯这样混账话。文学清客之语已经太过矫情,朕想你不至于再告诉朕你送他带子,是因为他是你入幕之宾吧?这样鬼话你便有脸说,朕没有颜面听,朕先告诉你知道,就是要你趁现在编出个更体面点理由来。”
舆外侍者恪守着不看,不闻,不言臣职,盛载着天家恩怨争斗舆辇仍在廊腰缦回,勾心斗角深宫中若无其事平缓前行,离羑里之地越来越近。
定权别过头去,从袖中取出巾帕,小心按在嘴角被皇帝戒指撞击出轻微淤血上,双凤目漠然看着外界,冷淡应答道:“陛下放心,臣没有这样癖好。陛下,缘何今夜未闭宫门?”皇帝冷眼相对,不再言语。
金吾卫所辖禁府便在宫城门外东北,与宗正寺毗邻,是以位置定权并不陌生。舆辇既出宫门,按理说不时便可抵达,然而御驾却于门内暂停,直至近百披甲带戈侍卫集结护卫,才重新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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