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储副以养德养孝为主务,引发这种议论,本身就已是大罪。何况东宫衙署人还被拘禁,这样罪名,陛下就是想保臣安然,怕也是力不从心罢?”
座上皇帝低垂着眼帘,以略为怪异神情看着太子,不置可否。定权仰首道:“或者应该先问,陛下有心保臣安然否?”皇帝嘴角微微勾,道:“朕想先听你看法。”定权提起袍摆,再度跪倒道:“外有战事未息,内有国家大丧,去冬无雪,今春无雨,四海有饥馑之虞。当此非常之时,朝廷倾颓则必地方倾颓,中央动荡则必国本动荡。臣今日伏乞陛下,非求父亲保儿平安,是求陛下庇佑国家之储君,庇佑国家之社稷。”
皇帝沉默良久,起身缓缓踱到定权身边,颜色浅淡御衣袍摆触到定权鼻尖上,阴沉苦涩香气暗袭,不是熏衣香,是浸染入衣料每根经纬药香。定权浑身阵战栗,突然领悟自己弟弟是占领个多好时机,而这个时机对自己来说是何等不适宜。——皇帝痼疾是重病,皇帝衰老也是重病,个病中君王,会比寻常更加在意掌控权力,也会比寻常更加畏惧丧失权力。对于他和他这样地位人来说,丧权与死亡等同。
皇帝苍老冷笑声音如药气凛冽,从离定权很近头顶压下:“给你取名叫权,不会比你更不知轻重。怎为君父,尚轮不到你来教导。不过既然你这担心,朕可以给你句实话——朕并不打算让广川郡王回来。五年前他不是你对手,今日他更加不是,时局又太乱,于朝廷于他皆无好处。他母亲已经不在,朕眼睛还看得到时候,总还是要保全他条性命,叫他在那穷乡僻壤多活两年。”
这语气这姿势都太过熟悉,人之下万万人上皇太子萧定权胸臆间掠过阵恶心后,恍惚忆起,五年前,就是这个时辰,就在这个地方,甚或就是在这块水磨金砖上,挟着天子不动声色刻薄冷酷沉重挞伐,如疾风,bao雨样落上肩头,落上脊背,浑身上下,没有根骨骼不痛到。今夜即如当夜,抑或,其实自己从来就没有移动过位置?他伏地双手,伸出根手指,带着旧日伤痕指甲在天子足下,扣入金砖缝隙。
衣裾,药气和天音终于渐渐远离:“你今晚怀据这份心思,这样和你父亲说话,不用等那群尖腐书生攻讦,你父亲直接可以传家法来,就在这里打死你,你相信不相信,明日他们句冤枉都替你喊不出来?不过既然你已经说过,朕不得不承认,作为储君,作为朕个臣子,你说没有太大错处。”
定权声音低沉:“谢陛下。”
皇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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