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第道前去,个中有些内情,外臣未知,陛下虽知,亦不可明言。”许昌平道:“可是小顾将军固守拒出?”定权道:“主簿固然敏锐,近来却有些爱截话柄。——不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为此态,陛下急则急,忧则忧,怒则怒,但鞭长不及马腹,怒亦徒然。然而换个想法,将军小顾父也,尚忧虑如此,他岂能不更加关心?现下称调度未完善,不肯出战,固是因为他出城,长州便拱手让人,更可能,是将军行前曾有力嘱。”
许昌平点头道:“这便是另外层意思。将军在长,陛下或可以殿下掣其肘,或可以其掣殿下肘。如今将军出走,战势实际至此,与殿下毫不牵连,殿下在其中干碍看似尽皆解脱,可实际上呢,却偏偏只有殿下能够倚各种利害而驱驰小顾,或者说,战势至此,只有殿下可取代将军在小顾心中地位。——半个长州不是到殿下手内又是如何?恕臣无礼,殿下权势到这刻才真正到人臣顶点,连陛下都不得不加顾忌,难道不是如此?”
定权自嘲失笑道:“不说主簿无礼,只说白云苍犬,谁料世事有此轮回。只是登顶是登顶,只怕不及观山高水长,万千气象,便要急着下山。”
许昌平道:“这说,殿下果欲驱遣小顾?”
定权叹气道:“如今消息传得这快,主簿上司张嘴又同放淮洪样,今日朝上说话,主簿想必已经有耳闻。除去私情不论,这是公事,既为国家储君,不能不以国家利害为最重大。眼下财政,去秋大涝,去冬无雪,今春必有旱魃。政不干兵,兵不涉政,再如此盘缠厘解不清,国库罄尽,后事不堪想。”
许昌平点头正色道:“殿下说是王者道,是丈夫语,臣若不赞同,诚乱臣贼子耳。只是臣不能不想,此事若放在贵昆仲身上,彼复当如何处之。”
定权摆摆手道:“不是这比方,也没法这比方,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势使之然而已。知道,小顾出战,长州或将落入朝廷之手。落入朝廷之手并不堪忧,因为朝廷尚是君子,更担忧,是会落到宗藩手中。”
许昌平皱眉道:“五年前,陛下为图大局稳定,仅将广川郡与张尚书二人涉案,以安抚人心。故当时人为求自保,无出而广川郡鸣者,虽得眼前安静,终使殿下不得除蔓。陛下时养虎,其党羽尚存,以情理断,及今半入赵藩麾下,当不是危言耸听之辞。如依殿下言,彼若内通外交,其祸不下广川当年。此事干碍太巨,或当奏知天子。”
定权站起身来,向窗边走两步,缓缓摇头道:“正因此事干碍太巨,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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